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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 江凛攥着贺从泽衣领的手才缓缓送松了力道。
二人缓缓分开, 一时未言。
江凛半阖着双眼,终于确认眼前的人是真切存在的,她原本躁动难安的心逐渐平息,目之所及耳之所闻都清晰明朗起来。
在他怀中,才是她的天光大亮。
贺从泽心头百感交集,他平复了自己的气息,蹙眉揉了揉江凛的脸, 像是要确认自己不是做梦了似的。
江凛难以忍受自己的脸被他蹂/躏,抬手撇开他,想开口说话, 嗓子却干涩无法出声。贺从泽当即了然,去接了杯温水递来, 她喝了大半杯,终于觉得舒服不少。
“这是总部的休息室,给你当临时病房用。”贺从泽边说着, 边确认她身上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有力气强吻他的话, 应该是没什么事儿。
他舒了口气, 嗓音因疲惫与先前的高度紧张, 而有些低沉沙哑:“你后背伤口缝了几针,右前臂轻微骨裂,从动完手术到现在,你睡了五六个小时。”
江凛没想到自己这么幸运, 她低头看了眼右臂的夹板,突然淡声:“司莞夏他们呢?”
“目前被我暂时留在那栋楼里。”贺从泽轻轻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该收拾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江凛想起件重要的事情,她下意识想去摸自己的口袋,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被换了身宽大的长衫,也不知是从哪弄来的,应该是手术后医生帮忙换的。
那柳然的手机,应该也已经到主人手里了,等明天再说吧。
贺从泽这会儿从情绪中缓过劲来了,想起先前那惊魂一幕,便拧着眉开始教训江凛:“你他妈怎么这么拼,那可是楼,你说跳就跳?”
江凛心知又到了贺公子的非义务教育时间,便将视线挪开,“我不知道你会来。”
贺从泽被她噎住,登时给气笑了:“你真是……”
话未说完,江凛便神色淡然地抬起他下颌,略微倾身在他唇上印了个吻,末了还稍有不耐地轻咬一口,才撤身看他:“这么道歉可以?”
贺从泽本来还有一堆子的教训没说,被江凛这么一亲,当真是什么都瞬间烟消云散了。
能让他贺从泽恨得牙痒又爱得深沉,也就只有她江凛了。
“……算了。”半晌贺从泽低笑,轻拍了拍她的脸颊,“等你伤好了,我们慢慢算账。”
“慢慢算账”那四个字被他刻意放缓,听起来极为暧昧缱绻,惹人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