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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已是深秋。
坝底的老教师和他?一块儿出期中卷子,伏案的时候突然抬头笑了笑,说你们?适应得挺好。
当然,阮榛现在幸福得要命。
他?一周十六节课,备课,写教案,还要去山里摘蘑菇和捡拾柴火,中午吃黄洋村长炖的大锅饭,晚上?能尝到张老头开的小灶,日子忙碌而?充实,偶尔想起点之前的事,真是觉得恍若隔世。
这天下?雨了。
秋雨连绵,校舍的墙壁差点长出霉菌,空气太过湿润,台阶下?总是悄然泛滥出青苔,趁着?周末天刚放晴,几个支教老师在教学楼前开始忙活,阮榛拿着?个大扫把清理积水,没几步,不小心踩着?了水坑,干脆给裤边全卷起来,然后继续。
“我收拾好了,去我屋吃泡面不,上?周刚从镇上?买的?”
“行啊,晚上?也没啥事,正?好再?用平板看个电影。”
阮榛朝着?邀请的同伴摆手:“你们?去吧,我想洗个澡睡觉。”
他?今天稍微有点累,可能昨晚没休息好,莫名其妙失眠了,所以这会儿打?算晚上?早点睡,同行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一点的积水也扫除干净,阮榛在台阶上?摔了摔扫把,抖掉上?面积攒的水渍,然后将其靠在校门口?,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打?一半,就顿住了,嘴巴还张得很大。
校舍外面站着?个人,不知待了多久,手里拿着?把黑色的长柄伞,很安静地看着?他?。
“宋……先生,”
阮榛愣住:“你怎么来了?”
宋书灵没有回答,还在看他?。
没有豪车和司机,也没有前呼后拥的助理,宋书灵就这样孤零零地站在那儿,身后是如黛的连绵青山,头顶是没完全散尽的沉闷乌云,仿佛他?是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未来得及沾染山里的水汽。
因为看起来,似乎有些孤独。
过了很久,也可能只有一瞬,宋书灵笑了笑:“顺路。”
阮榛:“……”
特?么顺路跑了八百多公里来这深山老林吗,连个车都没有,怎么的,飞着?来的啊?
他?总感觉宋书灵有点儿装比,都什么情况了,还嘴硬着?呢。
觉得这样很有气质吗?
呸。
“没想到你来这里了,”宋书灵继续,“正?巧,过来见了一面。”
他?的心跳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