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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018年1月22日
我头痛欲裂。白天医生走进来,遗憾地向我宣布了一个坏消息,他们没能保住我的左眼。也就是说,我未来都只能与绷带和义眼为伴了。
医生走后,我还沉浸在落下终身残疾的悲痛中,他揽住我的肩膀安抚我,问我还记不记得这个世界上存在畸体和畸核,身体有残疾的人可以去碰碰运气,如果能成功镶嵌一枚畸核,岂不是因祸得福。
自从我醒来,他就在不遗余力地安抚我,实际上他伤得比我重太多,白天我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他却只能躺在被窝里,连头也一起盖住,一动不动地养伤,状态很差。
趁他沉睡期间,我上网查询了一下,原来自称我男朋友的那个粉头发的男人在畸猎公司地下铁工作,对畸体十分熟悉。镶嵌畸核成为载体人类也算一种补救残疾的办法,我暂时不再难过。
他一直没醒,我悄悄离开病房,四处闲逛,隔壁病房正在吵架,我趴在门边看了一会儿热闹。
里面总共有四个人,都是彪形大汉,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全身包裹绷带,像个粽子,只剩一条左腿,一只右手,身上连接着复杂的监测仪器,大概快要断气了,剩下三个兄弟在争论如何分配财产的事情。
问题的焦点在于,床上受了重伤的那个男人失忆了,说不出把财产藏在什么地方,所以剩下三人一直在奋力抢救他,不准他死。
经过我的偷听,加上去网络上查找一些他们谈话中陌生的词汇,我分析出了他们经历的始末。
他们是不受公司统一管理的游走猎人,也会去猎杀畸体,但这一次他们其中一位想碰运气去与一只畸体契定,所以进入了那个畸体的茧,其他三人在外面等他。
但进入茧后,这个人发现自己对付不了化茧期的畸体,所以拼命想办法逃出来,而他也确实逃出来了,只不过看状态活不了多久。
这个男人命不久矣,却依旧矢口否认自己进入过茧,声称自己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而其他三人坚持认为他在撒谎,只是想私吞他们辛苦积攒的家底而已。
同一天内失忆发生的频率怎么会如此之高,这引起了我的警觉。
M018年1月23日
他在午夜以后睡醒,睡眼惺忪地坐在床沿边,脸颊稍微红润了一些,没有昨天那么虚弱了。
习惯了他的容貌之后,我觉得真的很美,甚至开始觉得他的面貌似曾相识,我打瞌睡时会梦到与他亲吻,在冰冷的病房里,他是唯一的热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