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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卯时的时候,微光投射进殿内的时候,路过桌上茶具瓷瓶,洒下了细碎的光影。
贺子裕感觉很热,浑身暖洋洋的不想动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咬着喉结,湿漉漉的带着痒意,他恍然睁开眼,对上秦见祀深沉的目光。
“皇叔!”贺子裕后知后觉地往里缩去,摸上喉结还带着点湿漉意,他惊恐低下头又抬起,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紧接着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从榻上掉下来的事情。
秦见祀居然把他抱上了床。
“皇叔你……干嘛呢?”
秦见祀坐起身来,盘膝平静看他,“下次别仗着枕边有人,就动手动脚。”
贺子裕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从床上跳下,大步走到铜镜前,就看见白皙脖颈上赫然多了一枚吮吸出来的红印。
那红印在喉结的位置上,显目又恣肆。
他身形一僵,缓缓扭头看向秦见祀。
“皇叔,你咬朕?”
“让你长点记性罢了。”秦见祀单挑了挑眉,顺手掀开被子。
前半夜从榻上翻下去四次,抱到床上后又开始做噩梦哭喊,好不容易消停了,又蹭得他睡不着觉。
堂堂摄政王何曾受过这样的气,但念在这小鬼……罢了,小惩大诫。
秦见祀下床来,手撩长发向后,衣衫懒散半开,他走到贺子裕面前伸掌来,吓得贺子裕往后一躲。
“朕错了皇叔,朕绝不怪皇叔轻薄朕,皇叔,君子动口不动手!”
只见秦见祀的手掠过他,抓起一旁衣裳,眼神中多了一丝揶揄。“臣轻薄陛下?”
“不……不是吗?”
“恐怕是陛下轻薄臣在先。”秦见祀扬起官袍穿上,淡淡瞥他一眼,“想必陛下也不记得了。”
贺子裕一愣,难道他在睡梦中……,等不及他遐想,秦见祀已然系上腰带,走了出去。
他只好捂着喉咙,急招王总管去林容儿那要一盒脂粉,然后躲在角落里往喉结上抹了些,掩盖痕迹。
王总管看到了,也不敢问是怎么了。
于是早朝的时候,贺子裕姗姗来迟,步履虚浮,对比于坐在下边,精气神似乎都不错的摄政王,王总管的视线在两边来回移,又联想到昨晚寝殿里断续的哭声。
他战战兢兢地低下头,偷偷抹了把辛酸泪。他们的这位陛下实在牺牲太多,竟为了讨好这狼子野心的摄政王,做到这个份上。
“王孝继,你怎么哭了?”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