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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聿珩中枪了。
子弹从他后背射入,肉眼无法确认是否伤到内脏?
但大量涌出的血将黑色的毛衣浸染成更深的颜色,令在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哪怕是薄祈翊,在叫救护车将薄聿珩送去医院时,声线都是从未有过的紧绷。
因为在场没有一个人担得起,薄家家主身受重伤,甚至命悬一线的罪责。
这件事太大了。
如果薄聿珩有个万一,那么不仅在场的人没好下场,薄家和薄氏也会因此动荡。
薄聿珩第一时间被送往杭城最好的医院救治,杭城最好的外科医生也都在手术室内准备。
不幸中的“万幸”是,现在是凌晨,医生们本就没有在为其他病人做手术,才不用再花费时间调度。
生死关头,争分夺秒,时间就是生命。
与此同时,临近的海城和南城,两座一线城市最好的外科医生,也在往杭城赶,如果情况当真不妙,那么京城乃至国外的医生,也会被叫过来。
应如愿跟着救护车到医院,追着移动病床将薄聿珩送进手术室。
手术室沉重的大门在她眼前关闭,她怔怔地看着那盏显示“工作中”的红灯,然后僵硬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她的手上都是血。
薄聿珩的血。
刺眼的艳红渗进皮肤,将掌纹描绘得好清楚。
应如愿喉咙发紧,身体也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脑海里闪过薄聿珩被从地上,抬到担架时,地上残留的血。
因为跟雨水混在一起,显得好大一片,直接让她想起应如意跳楼后,身下也是那样的一滩血……
应如愿眼球覆上一层红血丝,嘴唇却是苍白。
薄祈翊喊她一声:“如愿。”
应如愿没回魂似的毫无反应。
薄祈翊按了一下她的肩膀:“如愿。”
应如愿才回神,迟缓地看向他:“……四哥。”
声音哽咽,“聿哥他……会不会死?他会不会死啊?”
薄祈翊沉声:“不会,只要没打中心脏,就有救治的余地。”
应如愿咬住唇,脸色灰白着,无所适从。
薄祈翊看她手上身上都是血,十分狼狈,干脆将她拉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抓着她的手挤了洗手液,合并搓了搓,放到水下冲洗。
应如愿怔怔地看着粉红色的水流消失在下水口,喃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