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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黑,夜已深,老宅配楼,灯火明亮。
佣人们步履匆匆,进进出出。
有人端着热水与毛巾,有人捧着干净的衣物,厨房也熬了凝神静气的参汤送进去。
家法十棍,程砚心晕过去了。
老宅的家庭医生温述也被急召过来,薄聿珩站在楼外,对温述做了个制止的动作。
不用过来跟他打招呼,直接进去看程砚心。
温述便先跟着佣人进去了。
薄聿珩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取出一根。
他本来想点燃,但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他的心情很平静。
平得甚至有些冷漠。
不需要香烟来压情绪。
他低眼看着指尖雪白的烟管,片刻后,骨节一动,缓慢地将它碾碎。
像要碾碎这污秽的一切。
昏黄的路灯下,他的眼眸漆黑寂静。
温述十分钟后出来,薄聿珩询问:“她的伤怎么样?需要去医院吗?”
温述回答:“伤得不轻,但她现在不方便去医院吧?万一又被拍到,港媒的嘴杀人的刀,不知道又会怎么写。”
薄聿珩并无顾忌:“该去医院就得去。叶言,备车。”
叶言觉得不妥。
因为那几家小作坊当了出头鸟率先报道后,原本打过招呼的其他媒体,也要跟着报道了。
老话说得好,法不责众,人人都做了,薄家就追不了责了。
所以可想而知,现在外面蹲拍的媒体必是成群结队的,他们去医院肯定会被拍,到时候不知道又会是怎样哗众取宠的标题。
叶言向温述投去求助的眼神。
温述接收到了。
想了想说:“肋骨没断,内脏和中枢神经也没有发现损伤,可以不用去医院。”
“她主要是肌肉损伤,和皮下血管破裂造成的大面积淤青,让佣人先给她冷敷一遍,24小时后再热敷一遍,外用膏药,内服舒筋活血的药物,也是可以恢复的,慢一点而已。”
薄聿珩采纳了:“听你的。”
温述离开后,佣人出来说:“大少爷,程小姐醒了,在喊您。”
叶言不得不提醒:“大少爷,公司还在等您回去继续会议。”
他们是暂停了会议回老宅的。
薄聿珩看了一眼手表,然后迈步进了小楼:“再等十分钟。”
程砚心趴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