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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道,她下意识瞥了眼房门。
陈二狗也不追究,最近他忙着研究男女之间的情爱,在自认没有达到炉火纯青之前不打算对李唯这个纯洁孩子下手,他知道一份苦涩的初恋意味着什么,祸害谁都可以,眼前这个含苞待放未满十六周岁的花季少女不可以,再说真要出手也得等段时间,别以为山沟里走出来的陈二狗不懂法律,哪怕是李唯这妮子投怀送抱非要,那也是犯罪,在局子里最遭人唾弃的是哪种人,那就是强奸犯,陈二狗还不想在铁栅栏内被一群爷们玩弄后庭花。他靠着墙,望着对面墙壁上挂着的那杆黄竹烟枪,张家寨带来的烟草很快就抽完了,之后他就再没有怎么动它,只是偶尔帮它擦拭一下灰尘。
看到它,陈二狗便会想起那座小土包一样不起眼的坟墓,想到躺在里面那个老头的京剧腔调,沙哑沧桑,像大雪纷飞的声音,陈二狗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记不得老人的容貌,唯独牢记了他的嗓音。
随后他还会想起夜幕下习惯站在门口等他们兄弟的母亲,这个女人,几乎是一个人承担整个家庭的负担,陈二狗现在都想不通是什么信念支撑母亲那瘦弱的肩膀独自扛起所有重担。爷爷死的时候,她拉着他和富贵跪在坟前,他不肯磕头,她硬是把他的脑袋摁下去,那个时候的她眼神坚毅,不容抗拒,从那个时候陈二狗知道不管母亲如何疼他,有些事情该做的必须要去做。
富贵。
想到他,陈二狗嘴角就忍不住微微扬起,一个很细小的弧度,不易察觉。
这个让人哭笑不得的憨货,也就只有富贵能把张家寨一村人都骗得团团转,所有人都觉得从他身上占了大便宜,殊不知那些都是富贵一秒钟就可以舍弃的玩意,陈二狗曾经问他为什么要装傻,富贵说他无聊的时候就喜欢看着一群傻子傻乎乎地跟一个聪明人玩游戏,既然张家寨没第三个聪明人,你又不肯玩,那就我来扮演好了,就当看戏。
装几天傻不难,可装了二十多年的傻,那就不是好玩,而是可怕了。
论心机城府,陈二狗没接触多少上位者,不好妄下断言,但敢保证他见过的所有人中都没富贵这么隐忍,就像一头长时间埋伏在暗处的豹子,当猎物终于发觉不妙的时候,已经迎来致命一击。
凝视着那根烟杆,陈二狗脑海中浮现出富贵憨憨傻傻的笑容,下意识脱口而出道:“不准笑。”
李唯把视线从书移开,蹲下来,一副莫名其妙的可爱模样。
此时,曹蒹葭正躺在竹藤椅上,两指轻敲扶手,摇晃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