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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舌头舔了舔,乳白色奶油就在舌尖上慢慢化开了。
傅修明仓促转开视线说:“坐…坐下吃。”
傅辰吃东西慢条斯理,连吃冰淇淋都好像要反复咀嚼后才咽下一口。傅修明和他并排坐在湖边的石椅上,看粼粼波光的湖面泛起一点涟漪,余光瞥到他每吞下一口冰淇淋时缓缓滑动的喉结。
傅辰很少主动说话,如果傅修明不开口,两个人呆在一起也只是长长久久的沉默。傅修明偏转头去看他的脸,那张脸过早褪去了童真,比普通十八九岁的男孩更成熟英挺,只有像现在这样小口吃着冰淇淋时才会流露出一点点孩童气息,于是初初见到他时的景象便不由自主的涌现上来。
十岁的小男孩,瘦弱而苍白,一周前他的亲生父母还带着他去海洋公园,仅仅两天后他就成了孤儿。
“滚!都给我滚出去!”小男孩被推了出去,推的一个趔趄:“你们的孙子!你们传宗接代的孙子!带走!”
“杀人犯!她这个杀人犯!杀了我儿子!”中年女人哭喊着,毫不理会差点跌倒在地的孙子。
“那是你儿子逼的!你儿子不要脸!结了婚还在外面搞男人,我的女儿是被你儿子逼疯的!”
“你女儿杀死了我儿子!你们有什么脸在这儿吵!”
哭闹变成谩骂,推搡演变成大打出手,肃穆的灵堂硝烟弥漫。死者已矣是一句空乏而无力的辩白,生者还要从青烟里寻出是非对错替逝者——也许是替自己正名。
男孩摔倒在地上,他从纷沓的脚步里爬出来,面无表情站在一旁。他没有哭,茫然看着眼前扭打成一团熟悉和不熟悉的大人。
小男孩从小不爱哭也不会闹,因为他一哭,妈妈就会骂他,骂到他大哭起来又动手打他,然后把他扔进伸手不见五指的小房间,任由他在里面拼命喊妈妈也不加理睬。男孩太小了,他只会蜷缩在房间角落里瑟瑟发抖,却不知道应该去开一盏把自己解救出黑暗的灯。
“爸爸…”他低声叫了一句,爸爸没有应他,爸爸不在家,他又很久没见过他爸爸了。
“小辰怎么不说话?”
“小辰乖,叫爷爷奶奶。”
“小辰,外公外婆给你压岁钱,为什么不说谢谢?”
过年了,小男孩不喜欢那些老是围着他,让他说话的大人,但他还是喜欢过年。因为只有过年爸爸才会待在家里,妈妈才不会发脾气,他能得到一些玩具,也能在风和日丽的下午和爸爸妈妈在动物园看熊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