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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只得相扶于床边哭得泣不成声。
宋饮冰见此,心里也十分难受,只得伏在榻上,苦求江惠云将二人带出去。
赵河明坐在宋饮冰的床边,亲手替太医摁住痉挛不止的宋饮冰,“昨日在部衙,你是如何答应我的?”
宋饮冰挣扎着撑起上半身,在枕上叩首,“老师……学生对不起您。”
太医忙摁住宋饮冰的药:“尚书大人,还是先容他养着吧,他身上这些药都贵得紧,刮蹭起来,就糟蹋了。”
赵河明不再言语,宋饮冰这才复又趴下。
太医为宋饮冰上好一回药,收拾起医箱,起身向赵河明行了一礼,“已受过尚书大人几次大恩,诊金下官就不要了,至于内调的药方,容下官在外头斟酌一番,再交府里抓去。”
赵河明起身回礼,“多谢。敢问太医,他这个年纪呕血,终……与性命相关否?”
太医复看了一眼宋饮冰,苦笑道:“胸口上的踹伤,倒不在要害,险的是杖伤。不过幸而就止在此处,若再行几杖,至毒火攻心,恐……就是个死了。”
说完,叹了一口气,上外间拟方去了。
赵河明复又坐下,宋饮冰的手指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褥子,疼得嘴唇发白,底衣也几乎被汗水濡透了。江惠云在外安抚宋饮冰的母亲和弟弟,赵河明示意门口的家人合上门窗,低头对宋饮冰道:“你被科道两衙利用了。”
宋饮冰咳了一声,颤声应道:“学生明白……”
赵河明叹道:“六科掌稽查六部百司之事,都察院主察纠内外百司之官邪,他们本来就是言官,神武门受杖,如在天下举名。你是我刑部的司官,担一身部务,官声不在杖下相求。如今这一顿打下来,刑科和督查院落一身伤,却也换了满身名,你呢?你替他们开口,喊出一句苍天降罪,你落了什么?你差点被陛下杖杀。”
宋饮冰缓缓地仰起脸,哽咽道:“老师的教训,学生都明白,可学生……是自愿的。”
赵河明摇头道:“你何必啊。”
宋饮冰痛得眉目紧蹙,连声音也稳不住了,“兵马司呈报……天机寺的大火,起于观音堂,而观音堂内的僧人尽被烧死,只剩……只剩影怜独活。如今天机寺已成废墟,无证可查,兵马司以她为罪魁,陛下……陛下又有心在她身上了结此案,她个孤女啊……她无依无靠,命若草芥,除了科道两衙的言官,谁还会为她开口……”
“所以你也去跪了神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