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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你说的?”信吾尖声地问道。
“嗯。对我也对绢子……他说,因为是个孩子,所以老父亲很喜欢她。”
“真愚蠢!”
信吾情不自禁地望了望英子。
英子有点失措,说:
“不过,最近他不说了。最近他不谈他妻子的事了。”
信吾几乎气得浑身发抖。
信吾意识到修一所说的,是菊子的身体。
难道修一要新婚的妻子去当娼妇吗?如此无知,真是令人震惊啊!信吾觉得这里似乎还存在着更可怕的精神上的麻木不仁。
修一连妻子的事也告诉了绢子和英子,这种有失检点的行为,大概也是来自这种精神上的麻木吧。
信吾觉得修一十分残忍。不仅是修一,连绢子和英子对待菊子也是十分残忍。
难道修一感受不到菊子的纯洁吗?
信吾脑海里浮现出身段苗条、肌肤白皙的么女菊子那张稚嫩的面孔来。
信吾也意识到由于儿媳妇的关系,自己在感觉上憎恨儿子,有点异常,但他却无法抑制自己。
信吾憧憬着保子的姐姐。这位姐姐辞世之后,他就和比自己大一岁的保子结了婚,自己这种异常难道潜流在自己生涯的底流,乃至为菊子而愤怒吗?
修一很早就有了情妇,菊子不知从何妒忌起了。但是,在修一的麻木和残忍的影响下,不,也许因此反而唤醒了菊子作为一个女人的欲念。
信吾觉得英子是个发育不健全的姑娘,比菊子还差些。
最后,信吾缄口不言了。或许是自己某种寂寞的情绪抑制住自己的愤怒?
英子也默默无言,脱下了手套,重新整了整自己的秀发。
四
一月中旬,热海旅馆的庭院满园樱花怒放。
这就是常说的寒樱,从头年岁暮就开始绽开。信吾却感到自己仿佛处在另一个世界的春天里。
信吾误把红梅看作红桃花。白梅很像杏花或别的什么白花。
进入房间之前,信吾已被倒影在泉水里的樱花所吸引,他走向溪畔,站在桥上赏花。
他走到对岸去观赏伞形的红梅。
从红梅树下钻出来的三四只白鸭逃走了。信吾从鸭子黄色的嘴和带点深黄的蹼上,也已感受到春意了。
明天要接待公司的客人,信吾是来这里做准备工作的。办理了旅馆的手续,也就没什么特别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