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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街道上很黑暗,那家马车夫吃饭的小饭馆还亮着灯,窗户上挂着窗帘,灯光映照到人行道附近的地方,形成一个散发着淡淡血红色的方块补丁。维罗克夫人艰难地向那小饭馆走去,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非常无依无靠的女人。她确实是无依无靠,所以她渴望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想了想,她只想到了小时工尼尔夫人。她自己不认识任何人。社会上没有人会想起她。不要盼望着寡妇维罗克夫人会忘记她的母亲。她不会的。温妮一直是个好女儿,因为她一直是个好姐姐。她的母亲一直在依靠她的支持。可她在母亲那里也得不到任何安慰和建议。如今史蒂夫已经死了,她与母亲之间的纽带就断了。她不能跟那个老妇人讲这个可怕的故事。此外,母亲距离她太远了。泰晤士河仍然是她当前的目的地。维罗克夫人尽量不去想母亲。
每一步都在消耗着她的意志,似乎每一步都是她的最后一步。维罗克夫人已经走过了小饭馆那泛着红光的窗户。“一到桥上我就跳下去。”她极度顽固地对自己不断重复着。她伸手扶了一下煤气灯的灯杆,这才站稳了。“我在早晨之前是赶不到河边了。”她心想。一想到死,她就要瘫痪,这妨碍了她逃避绞架的努力。她感到自己在这条街上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了。“我永远也走不到河边,”她想着,自语道,“他们会发现我在街上瞎逛。路途太远了。”她继续走着,在黑色面纱下喘着气。
“绞架的落差是14英尺。”
她猛地推开灯杆,又继续走起路来。但另一波的晕厥迎面而来,就好像大海里的浪潮一样,让她心灰意冷。“我永远也走不到河边,”她低声咕哝道。突然,她站住了,微微地摇晃起来,“我是永远走不到河边了。”
维罗克夫人觉得自己根本走不到距离最近的大桥上,于是想起可以逃亡国外。
这个想法来得很突然。谋杀犯逃跑了,跑到国外去了。西班牙或加利福尼亚。她脑子里还有许多地名。世界之大,是为男人们的荣耀而创造的,对维罗克夫人来说,世界仅是个巨大的空白。她不知道朝着哪个方向走。谋杀犯有朋友、关系人、帮忙者——他们有知识,而她却什么都没有。她是世界上所有谋杀犯中最孤独的。她在伦敦是孤身一人:在这座充满了奇迹和烂泥的城市里,有迷宫一样的街道和大量的路灯,此时正处在无法逃避的黑夜中,在这个黑暗深渊的底部,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是休想逃脱的。
她摇晃着又开始向前走了,心里非常害怕摔倒。刚走了几步,出乎意料地,她感到有什么很稳固的东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