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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没有客人,只有三三两两的伙计拢在火炉前,低声抱怨。
这几年不但水灾肆虐,且冬天一年比一年都冷了,照这样下去,该如何生活啊。
县衙里的老爷们也好,城里的神灵也罢,看上去也都不怎么管用!
周青听着偶尔的闲言碎语,面上不动声色,却暗自记在心里,他不疾不徐地沿着街道走,待到城门地方,才招手唤来一辆马车。
“公子,要坐车?”
车夫赶紧过来,满面堆笑。
“乱石湾。
”
周青掀起车帘,稳稳上了马车,那只白鹭紧随其后,跃上马车车厢顶上,他手一抖,掷出一块碎银,吩咐道:“快一点。
”
“我,”
车夫一捏碎银的份量,原本要说的话马上咽了下去,面上笑容更盛,点头哈腰,道:“这路我熟,公子瞧好就是了。
”
周青点点头,放下车帘,坐在车厢中,在闭目养神。
“走喽。
”
车夫接了个大活儿,心情高兴,马鞭炫耀般地甩了个鞭花,发出一声脆响,车轮骨碌碌向前,过城门,出城去了。
离城越远,人烟越是稀少。
大片大片的田野一望无际,大风吹着,呜呜作响。
时不时有一两只飞鸟掠翼飞过,叫声凄厉。
不知多久,马嘶鸣传来,马车停住,车夫冲着里面,喊道:“公子,到地方了。
”
周青听到声音,睁开眼,掀开车帘一看,眼前大河宽阔浩荡,只是这個季节,河面上结了冰,厚厚一层,稀稀疏疏的日光落下来,和冰色一碰,金白相磨,粼粼的色彩铺展开来,有一种触目惊心。
周青跳下车来,在同时,站在车厢顶部的白鹭小腿一蹬,已经落到冰面上,然后仰起脖颈,隐隐的,在它长喙上,不计其数的花纹如轮转,生生不息,来来回回。
长喙落下,下一刻,冰面之上,飞溅起一块块碎冰。
随着白鹭的长喙不断落下,飞溅的碎冰越来越多,冰面上的窟窿越来越大,丝丝缕缕的寒气从缺口中冒了出来。
寒气之后,缺口之下,水光如镜,居然浮出三个水兵,俱是披甲持矛,头上顶着大花鱼头,看上去狰狞可怕。
车夫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惊恐之色密布脸上,大叫一声:“妖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