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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奇怪,后来想想以为陶诺被打怕了,乐呵呵地说:“你看,何苦折腾受罪呢。只要你乖乖的,妈妈不会亏待了你。”
大半年时间,陶诺和老鸨关系亲近,堪称是亲儿子。他从老鸨置办首饰的钱里一日偷一点,挖开园中一片绿丛下的泥土,攒够给芸儿赎身的钱,没想到芸儿先出了事。
至今为止陶诺都不晓得芸儿去了何处。问起就是被恩客赎走了。然而芸儿一夜之间失踪,怎么看都不像是被带走的样子。陶诺不再装模作样卖乖,当天就在妓院大闹一场。
老鸨被他打破了头,血淌得满脑门都是,气得浑身发抖,找来锁链把陶诺锁在狗窝旁。
陶诺谨记芸儿姐教过他的时间,深更半夜硬生生掰断自个小指,从那吃人的地方跑了出来。
他怕被抓回去,专挑小道径直朝着太阳升起的东方跑,这一跑就是两年。
“后来我在城门口遇到了柳大夫,他收养了我两年。”陶诺得意洋洋地说,“小爷运气不错吧。”
闫承骁满心酸涩。陶诺说得轻描淡写,个中酸楚或许只有他自己晓得。闫承骁无法想象如今被他捧在手心的太太究竟在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叫他养成这么个圆滑的性子。
小指的伤疤,闫承骁那时只是猜测是刀伤,现下听完,不难想到这之中的痛楚。
陶诺从妓院跑出来不敢停脚,若是这妓院在某个镇子里,说不准能有人认出他把他绑回去,因此他断然不敢在镇子里找大夫看病。久而久之,伤口恶化,本来尚且能保住的小指,活生生错过最佳的治疗时间,最后没钱治病的陶诺只能忍受剧痛将它连根切去。
陶诺等不来闫五爷的夸奖,鼻子十分不满意地努了下,猝然被五爷牢牢锁在怀中。不同于往日的拥抱,五爷几乎用自个宽硕的臂弯将他四面环绕,撑起一面遮风挡雨的墙壁,暖意细流般淌过漫漫时光里的阴冷昏暗。
“诺诺。”
“……嗯。”
陶诺肩头湿热。
他怔了怔,调侃的话语咽回肚子里,脑袋在五爷颈窝蹭了两下,乖乖被他抱住。
许是跟闫承骁说了江童理的事,闫五爷死活不乐意让陶诺见他。陶诺好话说尽,最后气急败坏,指着八哥鸟听它叫唤:“五爷王八蛋!”
旁边准备果盘的碧春憋笑憋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陶诺上了瘾骂个不停,院里四面八方都是八哥鸟尖锐的那句“五爷王八蛋”。闫承骁嘿了一声,把抬脚想跑的陶诺抓回来:“什么时候教的?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