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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公现在过得怎么样,那还不是咎由自取?”萧元嘉冷笑,打断了他:“江陵陷落、父亲战死之后,我曾向他自请女代父职,死守京畿。”
“是六郎你亲爱的姑父让我好好待嫁,开门投降,还向北人求了一个三品大官来当当。若非如此,他又怎用卑躬屈膝的站在朝堂上,受那些北人的气?”
“如今他想重蹈覆辙,以为把我卖给柴家,他便会有安生日子过了吗?”她嘲讽的扯扯嘴角。“我早知安乐公天真,没想到当年被捧为才高八斗谦谦君子的崔家六郎也是。”
说了一大通话,她也说得累了,便要拂袖而去。
“你——”崔宴知气急败坏,伸手拉住她的衣角不让人走,哪里有半分“谦谦君子”的样子。
他哑口结舌,半晌才凑得出一句话来。
“你不识时务,对母家不知感恩,你不早就和人家茍合了,现在到了回报家中的时候你才装什么烈女?”
萧元嘉嘴角微翘,从容不迫的听着眼前曾经求娶自己而不得的翩翩公子犹如泼妇骂街。
她早已准备好回怼的话:“我声明狼籍,你克妻之命,我俩还真是绝配。”
话音刚落,却有鬼魅般的人影自廊下飘来,萧元嘉还未看清来人,便已听见了崔宴知杀猪般的叫声。
他拉着萧元嘉衣角用的是右手,如今整条右臂松松的垂在身前,肩胛骨已然尽碎。
柴奉征站在两人之间,萧元嘉看不见他背对着自己的脸,便看不见他方才在后院时的虔敬和纯净已经全然不见,一向明净如镜的眸中闪铄着邪异的暗芒,嘴角上翘,越笑越开,却是狰狞可怖。
他的话音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滔天的愤怒,患得患失的恐惧,还是若隐若现的、嗜血的……兴奋。
“她允许你碰她了?”
第07章07
崔宴知肩骨碎裂,肩膊剧痛,跌坐在地上。
柴奉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抬脚踩住了他无力垂落地上的手掌。
想到那只手刚刚还逾矩的拉过她的衣角,他目中暗芒更盛,脚上加了力度,直往他的手掌辗去。
一下,两下。指骨碎裂的声音传出。
崔宴知痛苦的喘着气。
“陛下……礼……礼待南人,荆王殿下……不……不可以这样。”
柴奉征低低一笑,没有再辗,却也没有提起脚来的意思。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出奇的魅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