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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令溪稍稍愣了愣,颔首笑道:“不是什么有名的香方,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起了个名字叫‘拨雪寻春’,若是能帮到闻御史,改天我托父亲带给你一些便是。”
说完也未曾多留,敛了敛衣袍便去了岑昭礼跟前。
闻澈记得,那日他对着岑令溪的背影失神了许久。
若不是突然传来的叩门声,闻澈真以为自己回到了七年前。
他抬头看了眼,才发觉眼前是雀园,不是七年前的御史台。
也没有那个笑眼盈盈的女娘,取而代之地是躺在榻上呼吸孱弱的岑令溪。
闻澈竭力平复了自己的心绪,才换成平日里那副淡漠的神色,“进。”
是宅中的下人按照太医的嘱咐将药煎好了,一时叫空气里也染上了些苦涩的气味。
闻澈压了压眉,和下人道:“药给我就行。”
下人战战兢兢地将药碗递到闻澈手中,生怕出了半分差错。
等到闻澈再次示意,才敢端着托盘退下。
闻澈抬手掠去岑令溪贴在脸上的碎发,用勺子轻轻在碗中搅动了几下,又将勺子递到自己唇边,探了探温度,才肯俯下身来喂到她唇边。
岑令溪即使尚在病中,但唇却抿得很紧,药根本喂不进去。
喂一口吐大半口,尽数沾在了闻澈宽大的衣袖上。
闻澈却一点也不恼怒,很有耐心地重复着方才的动作,一遍又一遍,岑令溪也吐了一口又一口,一直到了那碗药见底,他的袖子湿透了大半片,其实也能想到岑令溪根本没喝进去几口。
他轻轻叹了口气,取出绢帕为岑令溪擦拭去下巴上沾上的药水,拇指无意间擦过她有些冰凉的唇瓣,闻澈突然一愣,不自主地靠近,却还是在离她一尺的位置停了下来。
最终也只是用拇指蹭了蹭她的唇瓣,问了句不会有回答的话:“是不是觉得很苦?”
耳边的雨声又清晰了起来。
闻澈苦笑了下,将药碗搁在一边的桌案上,俯下身子将头埋在岑令溪怀中,好似这样便能将他的头疼之症缓解一番,虽然岑令溪已经许久未曾熏香了。
岑令溪一直昏睡了三天,闻澈也就这么寸步不离地守了她三天。
岑令溪手指微动的时候,闻澈忙睁开有些迷蒙的双眼。
她的意识似乎还不太清楚,动了动唇,唤出一声:“清衍哥哥。”
闻澈却瞬间清醒了过来,坐起身来,弯眼道:“你总算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