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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波特思考着寂静的本质。
他坐在诊疗所里,盯着地板,医生在为他烧伤的胳膊和手治疗。
寂静的每一天,每一周。比木头还厚的寂静,永久的寂静。这就是梅勒妮日复一日的生存状况?
他自己懂得安静。一所空荡荡的房子。周日的早晨,只有家用马达和抽水机微弱的转动声。寂静的夏日午后,他一个人在房后的走廊里。但波特是一个生活在期待状态的人,对他来说,至少在好的天气里,寂静或许是他的生活即将再一次开始的等待状态——他会遇到像玛丽安的人,他会找到除了人质劫持者、恐怖分子和精神变态者以外的某个人分享自己的思想。
某个像梅勒妮的人?他不知道。
不,当然不是。
他觉得手背一阵发凉,看到医生正在涂一种药膏,具有迅速止痛的效果。
波特想着梅勒妮的照片,看见它放在屠宰厂的图表上面。他想着自己的反应,就是几分钟以前,汉迪要杀另一个人质的时候。她是他心里想到的第一个人。
他伸了个懒腰。后背上的某个关节发出轻微的响声,他警告自己:别傻了……
但是在另一部分丰富的大脑里,曾主修英国文学的亚瑟·波特的逻辑思想是:如果我们犯傻便应该是出于爱,而不是出于对职业的忠诚,在职业生涯中,生命安危不定;也不是出于灵性或者对美貌和知识的渴求。不是与我们的孩子们友好相处,那么充满渴望和不确定因素。只是出于爱。因为爱就是最纯粹的愚蠢,我们进入爱的世界只有一条途径:充满激情并处于半疯狂状态。爱的世界总是高尚的,而且是宽容的。
然而他嘲笑着自己,摇了摇头,现实世界再一次降临——就像隐痛回到烧焦的胳膊上一样。她二十五岁——不到你的年龄的一半。她是个聋人,两人情况相差悬殊。而且,上帝啊,今天是你的结婚纪念日。二十三年了,没有错过一年。太荒唐了。还是回到指挥车吧,回去工作。
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波特抬起头,吃了一惊。
“都弄好了,先生。”
“好的,谢谢你。”
他站起身,步履蹒跚地回到货车房。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波特看着皮特·韩德森。“你好吗?”他问道。
他慎重地点点头,特里梅或许是主犯,但波特愿意拿一周的薪水打赌,韩德森在进攻中起到了一定作用。野心?重返联邦调查局的愿望,这让他暴露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