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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最后一个周末,泰瑞·哈特走进芝加哥老城区的一个小饭馆,离北街不远,就在威尔士街上。周围的一切与他在七十年代刚搬来的时候已经不一样了。这里安全多了,但生活气氛大不如前。专业人士挤走了当地的老住户、短期住宿旅馆里的过客、唱民歌的歌手和爵士乐的玩家,以及酒鬼和妓女。高档葡萄酒与奶酪商店和卖有机食品的杂货店取代了IGA便利店和瓶装酒销售店。老城的伯爵夜总会,那曾是红极一时的民歌荟萃之地,现在也没了,不过《第二城》的舞台还是在这里,而且很可能永远都在这里。
哈特现在光顾的这个酒吧是在那个民歌时代以后诞生的,但也可算是个古董了,可以追溯到迪斯科热的时代。此时星期六下午两点半刚过,里面只有五个人,三个人靠吧台坐着,每人中间还隔着一张凳子。不用说,这几个喝酒的都互不认识。另外两个坐一张桌子,一对六十来岁的夫妇。妻子戴着一顶红色宽边帽,缺了一颗门牙。
转入地下生活了一个半月,哈特滋生出了孤独之感,尽管生活在这样一个环境,这样一个城市。他也很想干点活。蜜雪儿·开普勒进了监狱,他的联系人告诉他,她已经放弃要找人杀他的企图了,那么他就可以浮出水面,重新过回自己的生活了。让他感到吃惊的是,蜜雪儿显然没有在审讯的时候把他供出来。
哈特重重地坐在一张凳子上。
“我的上帝,泰瑞。”那个长得圆滚滚的调酒师握了握他的手。“上次走后有很久都没来了。”
“去外地干了点活。”
“去哪儿了?要点什么?”
“司木露【注】加西柚汁。再要一个汉堡包,中号的。不要炸薯条。”
【注】:一种伏特加酒的商标名。
“好的。去哪儿了呢?”
“去新英格兰了。后来又在佛罗里达待了一段时间。”
调酒师把饮料递给他,将上面写有哈特点的菜的那张油腻腻的绿色纸片拿到通往厨房的一个窗口,挂了上去,摁了一下铃。一只深褐色的手出现了,拿了纸片,又消失了。调酒师返了回来。
“佛罗里达。上次我去的时候,我老婆也跟我一块儿去了,我们一整天都坐在甲板上。最后一天才去了沙滩。我更喜欢坐在甲板上。我们经常出去吃饭。螃蟹。那些螃蟹真好吃。你去了什么地方?”
“去了一些地方。你知道的,靠近迈阿密的一些地方。”
“我们也去了。迈阿密海滩。你没怎么晒黑呀,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