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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席冲抱着一口气弄死他的决心,抓起旁边的凳子,高高举起就要砸在席江林的脑袋上。可这时奶奶忽然出现在身后,拦住了他:“你,你要干什么啊,他可是你爸啊!”
她不管不顾,用全身抱住席冲,不让他再动。
“哪有儿子打老子的,你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她声音发抖,翻来覆去嘟囔着。
奶奶的身体很弱,只要轻轻一推就能推开。席冲喘着粗气,站在原地没有动。
凳子被他紧紧攥在手中,指关节处没有一丝赘肉,轮廓清晰凸出来,因过于用力而泛了白。
此时席江林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五官随着疼痛和愤怒变得极度扭曲,额头流下鲜红的血迹,在席冲眼里和丑陋的魔鬼没什么两样。
奶奶颤颤巍巍去抓席冲的手,要他把凳子扔了,试图按住他的双手。
“席冲你听话,跟你爸认个错,就说你错了,求求他原谅你。今天是过年啊,你不要闹……”
席冲没理会她,冷冷看向席江林手中的棍子,看他朝自己走来。
木棍在空中划过会发出类似风一样的声音,奶奶还在喃喃地骂席冲不懂事,颠来倒去就那几句。她身上有很重的味道,可能是很久没洗澡了,也可能是从早忙到晚沾染上的气味,席冲分不清。
在棍子挥过来前,他还是推开了奶奶。
木棍破风而下,猛然挥向脑袋右侧,发出很闷的声响,席冲的身体抽搐了一下。
随即他不受控制地朝后仰去,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昏过去前他听到奶奶粗哑的喊声。
有什么可喊的。
席冲被厚重的黑暗吞噬,不带感情地想,被打的又不是席江林,不是应该高兴吗。
再睁开眼,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颠倒的,包括席江林。
席冲的头朝下,双手紧绑在后背,脚腕缠绕了好几圈麻绳,挂在房梁上。
全身血液都涌向脑袋,憋得他满脸通红,眼中充满红血丝,每呼出一口气都无比困难。
席江林脸上的伤处理过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席冲,似乎在欣赏他的丑样。
他好像还恶声恶气说了什么,但席冲听不到。
不仅听不到,席冲现在连席江林的五官都看不清,好像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全都扭曲成了一团。
可他知道这人是席江林。
所以即便视线都无法聚焦,他还是掩饰不了心中的厌恶,用嘶哑到无法辨认的声音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