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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光芒彻底熄灭,凌文艳瘫在地上,无助的哭了起来,儿子泪流满面的想要扶起地上的母亲,母子二人哭成一团。
易乔怔在原地,霎时间脑中一片空白。
揭开盖着父亲的白布,看到父亲苍白的脸,易乔不敢相信的摇着头,豆大的泪珠不住的砸下来。
这是易乔人生中最压抑的几天,父亲离世,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弟弟年纪小,每天都在哭泣,易乔想哭,但她必须忍住,非但要忍住自己的眼泪,她还要帮母亲和弟弟擦干眼泪。
葬礼那天,恰好是大年三十,别人家在贴红对联,易乔家贴的是白的。
亲朋好友都来为易乔父亲送行,顾珩一行人站在人群中,悲伤充斥着整个天空。
雪花飞舞,易乔撑着伞站在雪中,盯着墓碑上父亲的脸,看着母亲惺忪的眼,她强忍着眼泪。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撑过葬礼的。
梧桐树下,易乔踩着薄薄的雪花,往事涌上心头。
七岁的易乔,因为贪玩在雪地里跑了一整天,整个靴子都被雪水浸湿。
“谁让你在雪地里乱跑的!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整个人都湿透了!”易乔父亲皱着眉呵斥着女儿。
小易乔撅着嘴:“湿了换一套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父亲怒火中烧,将巴掌一下下的拍在易乔身上:“你还嘴是吧,我让你还嘴,让你还嘴!”
巴掌重重抬起,轻轻落下,易乔哭着……
如今穿着靴子踩在雪地里,可再也没有人会管她……心中仿佛被什么戳到似的,易乔的眼泪忍不住滑落。
“爸,对不起,你小时候总是在打过我之后问我‘你恨爸爸吗?’那时候我总是笑笑不说话,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恨你,我还老跟小澜她们吐槽说‘我爸根本不会打人,他打我一点儿都不疼。’现在想想,从小到大,您根本就没有真正打过我。”哭着,哽咽着。
远处,顾珩静静凝视着易乔,他缓缓走到她身边,递上纸巾:“节哀顺变。”
易乔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
顾珩看着易乔苍白的脸,心中涌上无尽的压抑:“在我面前不用忍着,想哭就哭吧。”
易乔摇了摇头,她擦去眼角的眼泪:“谢谢你。”她不愿意在他面前流眼泪,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脆弱的样子。
易乔转身离开,顾珩怔怔的站在原地,长长的叹了口气。
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