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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你的看法。”费文思通对马克说,“不过我采用克劳塞维茨[1]的观点。总体战从长期来说是最人道的。我当时就让他闭嘴。当他从震惊中渐渐平复,他一直很得意,因为过去四十年内,我一直都完全赞同他对年轻一代的每句评价。我还能怎么做?让他胡说八道下去,直到他咳嗽或心脏病发作,更糟的是,他还会发现没有人打断他,不过是出于礼貌。”
“这当然也说得过去。”马克说。
“都是废话,”费文思通继续说,“没有人希望自己的本领没了用武之地。要是某一天这些老顽固都不再顽抗了,可怜的柯里该怎么消磨时间呢?奥赛罗的事业那时就完了。”[2]
“晚饭准备好了,先生。”柯里的“枪手”说,在布莱克顿,他们管学院佣人叫“枪手”。
“这都是玩笑话,迪克。”大伙坐下来时,柯里说,“我最想看到的就是那些老顽固和绊脚石都完蛋,然后才能回到工作上来。你难道以为我喜欢整天当开路先锋?”马克发现柯里对费文思通勋爵的玩笑有些愠怒,而费文思通的笑声又极其雄浑和有感染力,马克觉得自己开始喜欢他了。
“你说的工作是……?”费文思通说,并没有直盯着马克,更没有使眼色,但是让马克觉得自己也融入了这乐趣之中。
“我们之中总有人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柯里压低了嗓门,让声音显得更严肃,就像有人在谈论医药和宗教时压低嗓门一样。
“我从来不知道你是那种人。”费文思通说。
“体制中,最糟糕的就莫过于此了,”柯里说,“身居这样一个位置,你要不就拱手高坐,管它土崩瓦解,让一切变得死水一潭;要不,就不得不牺牲你的学术事业,处理这些该死的学院政治。总有一天,我要抛下这些,重新攻读学术。我的资料都在这,你知道,费文思通,只要给我放个清净的长假,我就能弄出个眉目来。”
马克之前从没有看过柯里被人捉弄,他看得兴致勃勃。
“我明白了,”费文思通说,“为了让学院专攻学术,学院里最聪明的人就不得不放弃一切学术?”
“就是!”柯里说,“这简直是……”他此时收了声,不知道人家是不是耍着他玩。费文思通大笑起来。财务总管一直忙着吃喝,此时仔细地揩了揩胡须,严肃地说话了。
“这听起来都不错,”他说,“不过我想柯里说得很有道理。要是他真的辞职不干副院长,隐居起来,他可能会为我们写出一部关于经济学的惊世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