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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
陈敬自然是不怕有人会泄密,他的耳力极佳,又能窥人心,什么都能听得到听得懂,自是明白这几个人内心所想,所以也很安心。
这些日子里他们两个帮着向玥偷偷做了不少功课,青竹是帮她对着女夫子留下的插花功课出点子,帮着修剪花枝,再陪着向玥做一些不用写字的针线活儿。
而陈敬,则是学会了模仿她的字迹,帮她作诗填词,誊抄佛经这种惩罚性的功课更是没少干,甚至连她不愿意用眼看,也看不懂的古籍,他都一一读给她听。
青竹每每在午间按照向玥的吩咐,端着花盆在院子里收拾的时候,都能隐隐听见陈敬的声音从半开的窗户里传来。
午憩是向玥的习惯,这种时候,大概是陈敬跪坐在她的脚踏边,给她读着古籍,哄她入眠。
青竹无奈地摇摇头,“这陈侍卫呐,对小姐真的是没得说……”
陈敬对向玥的言听计从,几乎是整个芝兰斋都有目共睹的。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都能感觉到陈敬更多的其实是无边的纵容。
但院中的所有人又料定陈敬没那个胆子敢对向玥不敬,料定他不敢对向玥生出非分之想。
毕竟在这个世界里,礼数规矩严明,就算陈敬再厉害,他们的身份也改变不了。
他是奴仆,她是主人。
奴仆和主人是没办法也没道理走到一起的。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陈敬是不敢对向玥不敬,心里却早早就对她有了凡人口中的“非分之想”。
此刻午后的阳光正好,半开的窗户外是一棵柳树,柳枝摇曳,时不时轻扫着窗棂,发出细微的响动。
向玥正躺在软榻上闭眼午憩,腰腹上还盖着软毯,日光打在她的小腿上,看着温暖舒适。
看着向玥因为柳枝的动静微微蹙起眉,陈敬轻抬手指,清风拂过,窗户已经悄然关闭。
大部分日光被隔绝在窗外,屋内随即昏沉了一个度。
屋内彻底安静下来,向玥也终于沉沉睡去。
陈敬跪坐在脚踏边注视她片刻后,抬手轻轻为她拉了拉软毯。
指尖最终还是没忍住,从古籍上移开,轻点在了向玥的眼角上。
几秒后,他像是忽然惊醒似的,慌张收回手,匆匆放下书,轻声抬步离开。
而在他离开后,向玥缓缓睁开眼,眼波流转间有些无奈:
“真是个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