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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晚上回了棠苑，姜雪鸢吐了很久，才堪堪减轻身体的疼痛。
她擦去眼角的泪，走到庭院看向雪夜中的一轮弯月。
再过九日，自己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是不是已经等不到月圆之时了？
姜雪鸢睫毛轻颤，正要转身回屋休息，却听到一墙之隔的庭院内，又传来似是而非的暧昧声。
“阿止，轻点……别被雪鸢瞧见了……”
“她还是个孩子，没事。”
听这谢行止和许沐娆的缠绵之语，姜雪鸢的心底一片潮湿。
大抵在那个男人眼中，就算他曾将她压在身下唇齿相缠过，也只会永远将她当成孩子看待吧。
姜雪鸢回了屋，将门窗关得严严实实。
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姜雪鸢正在清点东西，身披白色斗篷的许沐娆轻盈走了进来。
“雪鸢，你皇叔的生辰快到了，我想给他一个惊喜，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
姜雪鸢怔了怔，八天后她的生辰，也是谢行止的生辰。
谢行止作为摄政王，每年生辰日，皇亲国戚都会在皇宫为他操办宴会。
可不管宫宴如何盛大，谢行止都会亲自下两碗长寿面，他们两人一人一碗。
“我和小阿鸢的缘分是天注定，所以连生辰也是同一天，祝小阿鸢岁岁年年，万喜万般宜！”
那时候，谢行止满心满眼都是她，每一年的生辰都会带她一起做祈福牌，然后挂上丝带系在王府倚梅园的梅树上。
可这三年，她的生辰都是在战场厮杀中度过。
又如何知晓皇叔所爱呢？
姜雪鸢正要开口回答许沐娆，门口传来谢行止的声音。
“阿娆，本王的事，你问错了人。”
许沐娆走过去，小鸟依人依偎在他怀中娇嗔：“我想着雪鸢和你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应该更懂你，看来她也并不了解你。”
姜雪鸢勉强一笑，没再说话。
待他们两人离开，她也出了门。
天上又下起了雪。
姜雪鸢去街上买了些纸钱，又提了壶酒，去了姜家祖坟。
三年没来祭拜，如今这一次，也是此生最后一次。
凛冽的寒风在绵密起伏的山地穿梭。
一座座坟丘高低错落，是姜家世世代代将士最后的归属。
乱世动荡，姜家军身披战甲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