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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用衣服、被子、帘子临时搭了避风的棚子。棚子很小,仅能容章禹莲抱着孩子蜷在里面。丁周氏抹着眼泪,找出厚实的衣服盖在孩子们的身上。丁永一脱去长袍,一身短打,上了绑腿,正在开地。
丁廷执不敢吭声,手脚麻利地生起火堆来,让丁廷执再去拾些柴草,自己去抢了丁永一手中的铁锨。
趁着丁永一直腰的工夫,丁周氏扶着他向火堆走过去。
“他爹,咱丁家……现在,大人孩子都跟着遭罪,”丁周氏看他疲惫不堪的样子,心里更是难过。有些话搁在心里很多久,她试探着道:“不如,咱把参场卖了吧!”
“住口!”丁永一勃然大怒,他说:“参场若卖了,丁家将永无再起之日!”
“这也不能卖,那些不能卖!你看看现在这日子!”丁周氏虽然生气,但也不敢再劝。
丁永一是有自己的打算的。茶厂、熬茶间,是万万不能卖的,那是丁家的百年基业,是数代大裳茶的心血,也是丁永一的命。虽然现在都停了,但丁永一早已留下了茶坯和茶膏,在慢慢地陈化。参场的事,除了丁周氏,连几个孩子都不知道。参场还是丁永一年轻的时候,偶然买下的,一直由一个稳妥的掌柜在经营。去了成本和人工,不进不出的只是在维持,但那是丁永一最后的打算。如果重新启动茶厂、熬茶间,就得要大量现银。假如为了眼前的窘迫,就把参场卖了,那茶厂和熬茶间恐怕再也无法重启了。
风刮过荒草,发出簌簌的声音。
丁周氏的脸上,是祈求、无奈和与郁忿的混合为一的表情,同时还有一种精神上低落和折磨的神态。她最近消瘦得厉害,高耸的颧骨,显得眼眶儿深深地陷了下去。两只眼睛无神地看着远方,除了茫茫黑夜,她看不到任何东西。泪,已经模糊她的双眼。
看到丁周氏在一边不住地抹眼泪,丁永一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武!过来歇歇!”丁永一坐在火堆旁边,他又招呼其他家人,“他娘、老二、老二媳妇,你们也都过来!”
章禹莲应了一声,伸手再次摸了摸国毓的额头。还是有点儿低热。小国毓睡着了,眼虽闭微睁,似乎被风吹后受了凉。招弟双手压在身上,已经趴着睡了。章禹莲抱过招弟,让她正着睡,又掖了掖盖在孩子身上的被子。她背对着外面,暗暗擦了擦眼泪,把三个孩子留在了透风的棚子里。
念弟挪了位置,用自己的身体挡着风,紧挨着国毓。她看着章禹莲走过去,在火堆边坐了下来。那边隐隐传来丁永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