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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没有雪
雪下下来了
一切都被雪盖住了
一切都没有了
就连没有
也没有了
我看见她犹豫着
直到路人都走远
才蹲下来
把手指伸向那块完整的雪
所以她都写了什么
这已至中年的女子
是什么让她又害羞起来
像一个少女
要把话写在雪上
写在没有上，写在覆盖
与融化的上面
为何要让这想必是终于真诚了的话以没有的方式有过
要说出来，又不要被听见
要风和更多的雪无声地取消它。是爱情吗或者那只是一句简单的真话
例如我很累，例如
我很欢喜。真话总是羞耻的
羞耻得像雪，就只应该降临在夜里第二天当我推开门
已不能分辨其中任何一片被称作雪的事物我只能分辨这人世被盖住的
和盖不住的部分。因此雪也是没有的雪注定不会存在过。这正如同写在雪上的字如同我正在度过的一生
那么无辜又那么安宁
温柔得让我心碎，温柔得
让我忍不住在雪上又写起了什么
弃事诗
不抽了。我眼见那些风中的烟灰
往我身上一阵阵飘洒成大雪
但并不是所有羞惭都能被白色盖住，既然现在已是化雪的时节，就让肺里的春刀和柳叶再重新长起来吧
不喝了。那些53度的粮食石油
我总在身体里烧它们
从肠胃的酒缸直烧到灵魂的汽缸
但车子依旧跑不动
甚至我做不成瓦特早已做过的事情例如把一个壶盖清脆地顶开
不唱了。唱也是多少年唱滥的歌
新歌不想学，新歌里早已经
不再有我的故事。不踢了，不再去担心踝骨、髌骨、半月板或交叉韧带
我早该意识到自己不是鞋钉而是草皮这肉体的点球点和禁区弧顶
终究会被岁月踩秃的
甚至都可以不爱了
因为爱……它早已经不是一个词而成了一种习惯那一发一发剧痛的子弹我已奉命打光如今硫黄和铁都各自返回矿里
它们重新成为大地的一部分，多么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