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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学子的通报,太医很快赶到了学院,他简单给池峪得做了伤口处理,好在伤口不深,仅用了一盏淡茶的功夫。反倒是处理我的脱臼时,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半明的面孔流露着疑惑。
我略显发白的手臂,一点一点透了出来,错落的淤青,仿佛是反复捶打留下的伤痕。他仔细检查了好久,生气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手臂应该被反复砸过,好几次砸伤,都偏偏都在骨头快愈合的时候,这是怎么搞的?伤成这样,还不及时找太医。”
我平静回道:“这就是不小心弄伤,先生多虑了。”
浅浅的话让太医疑惑的脸又镀上了更深一层惊讶,他沉默不语,只是不停地嘱咐道:“在手臂恢复之前,你需要每天来太医院一趟,这种伤耽搁不得。”
我的话,加深了太医的怀疑,可他没有多问,只是埋头处理伤口。
许久,太师轻声问了一句:“伤成这样,还能挥得动刀吗?”
太医摇头说道:“太师说笑了,这样根本拿不了东西。”
愤怒藏在无声的波澜里。太师脸笼罩起更深阴沉的色调。他锐利的打量着学院角角落落。一言不发。
太医走之前,不忘提醒太师:“太医院都知道太师的难处,这种事太医院会替太师先瞒着上面,但是如果上面的人问起来,做臣子的也只好如实交代。”
池峪得听完,脸色刷地变白,罕见挂上了阴郁,他一个踉跄抓紧身旁的任九猿,刚才还欢雀的人群都沉下了脸,池峪得的窘态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学子面前,淡淡的风冲洗着学院弥漫的风雨味,所有的目光,再一次偷偷在我身上交汇。
池峪得低沉发出奇怪的低语,像是对我的咒骂,可我根本听不清。
人群中,二皇子第一次好奇地打量着我,学院的此时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等到我回到位置,卢怀方喃喃道:“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严兄竟然连这种险招都想得出来,池公子怎么可能是严兄的对手呢?”
“池峪得不可怕,幕后指使他的人才可怕。”
泛紫的手臂还在轻微发抖,太师阴沉的声音如海潮卷来:“池峪得,任九猿…还有刚才指证的学子,讲学结束后全都留下来,同样,严子恕和董孟卿也要留下来,不要妄想偷溜,每一个的学子,我都记着。”
池峪得的手下已经没有之前的嚣张,全部都死气沉沉,任九猿更是慌乱,像受惊的野兽,死死看着我,不知道是阴郁,还是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