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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到京都以来,它一直都是如此残酷,冷血。可怕的权利一直在不停改变着人的命运,我却无法避免它;现在呢,我又不得不和它为伴。
而学院的生活还是照旧,池峪得暧昧不清的态度,让我搞不清,他现在是敌是友,他或许在悄悄蛰伏,不时来咬我一口。
我几乎没有时间透一口气。
谁看见了赵廷之空荡荡的位置,也会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些贵族权勋,更是了如指掌,每天都有人倒在泥泞破碎的权利之路上醉生梦死。
唯一没变的,是池峪得仍旧每天罚跪半柱香时间。
太师的威严和严肃没半点改变。只是多了份苦闷。
他坐在一个檀香木雕的凳子上。经常发呆,赵彦的事已经让太师心力交瘁。
对于位极人臣的太师而言,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偏偏赵彦对他而言,如同亲儿子一样。
他最近的心不在焉。看来并非受到权利斗争的影响,只是来自毫无必要的忧心罢了。
和我面对面的董孟卿,他生气喊道:“严…公子,你最近怎么了,怎…么一直发呆,我讲…话你也不回应。”
我一只手摊在脑袋上,只是累了。
就在这时,黎显举突然转头看向了我,凝重的询问道:“严公子,你最近是在为赵廷之的事发愁吧,我都从别人的口中听说了。”
可我并不是为赵廷之发愁。
见我还没回话,董孟卿就立马警惕地诘问道:“你偷…听我们说话了吗,你到底想…干嘛?”
黎显举只是瞟了董孟卿一眼,对他嘲讽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进上书房的,你的脑子也是够蠢的,一点也不够聪明。”
董孟卿有点急了,骂道:“你什么…意思?你也…配对我说这种…话吗?”
黎显举没在管董孟卿,他关切地对我说道:“严公子,如果你要对付池峪得,带这种同伴难免会出事。”
光暗交替中,董孟卿就尴尬站在那,急红了脸。
黎显举又压低声音对我说道:“如果严公子想救赵廷之,我已经为你想好办法了。”
说完,他取出一卷麻纸。小心翼翼推到我面前。在腥臭腐朽的权力游戏中,它显得格外熠熠生辉。
阴影遮住了麻纸下面密密麻麻的字,我小心地将它拿手上,缓缓摊开。第一行的字瞬间就透了出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这是出自国语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