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九殿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炎黄中文www.yhzw.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填满寒鸟羽的枕头蓬松得不可思议,靠上去后压出一个深深的弧度。仇薄灯精致的脸蛋陷在其中,面颊、眼尾、唇角全都是红的,被泪水打湿的睫毛互相抵着,流水一般的黑发,散在清洗过的枕面。
由于他们不小心打翻了盛满血水的铜盆,还不管不顾胡闹了一场,毡毯、衾被乃至枕头全都没能幸免于难。
只能说,幸好……
幸好图勒巫师的力量在处理这些上,出乎意料的好用。
至少一般人可没办法像他那样,轻而易举地将雪汇聚,再消融成热气腾腾的水,再以登峰造极的控风能力将湿透的毡毯、衾被等等刹那烘干……死于雪崩的那些敌人,看到他这么干估计很是有话想说。
枕面下凹。
图勒巫师将炉火弄暗后,回来了。
他侧过身,一伸手,就将昏昏沉沉的小少爷揽进怀里,以最亲密的方式——下颌抵着头顶,手在衾被下相扣,指根挤进指根,指尖贴着掌心……少年的手绵软无力地停留在他的指间。
熟悉的呼吸落到耳侧,小少爷皱了皱眉,含含糊糊,抱怨了一声。
……怎么还在发疯?
好过分。
明天一定让他滚出去。
可惜小少爷困到极点,也累到极点,连动动指尖挠他一下,以示抗议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让他出去了……好在图勒巫师除了过分一点,也没有再做其他的,大概只是某种类似野兽喜欢把伴侣固定在怀里的习惯。
一定程度上,这也给了小少爷一种羞于承认的安全感。
于是他只象征性咕哝了两声,就任由男人锁牢自己。
有点奇怪。
出身东洲第一世家的小少爷按理说,不该没有安全感,可事实确实如此……他得点一盏夜灯才敢入睡,婢女得在他的枕头里缝进大量安神的草药叶片。在抵达雪原之前,他日复一日地做梦。
他又做梦了。
风从脚下流过。
孩子坐在高高的树枝上,高得一伸手就能捞一缕云。
挂在身侧的海螺被风一吹,就呼呼,呼呼涌出一重一重的潮声,和潮声一块响起来的是沙沙沙的树叶声。满枝满杆的红叶都在摇晃,是谁说它们不会动也不会笑?他们真该好好看看。
一只美丽的红隼停在孩子肩膀。
它转着脑袋。
好奇地啄了啄挂在树顶的海螺。
那可真是一个十足漂亮的大海螺,得有一面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