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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为什么?◎
喻婵下意识看了眼程堰的表情,认真解释道:“小齐,我和你程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普通同学?”
注意到她的措辞,一直站在旁边的程堰忽然出声。
他的眼皮很薄,眼尾微微上翘着看人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含情脉脉的错觉。七八分雪意被路灯晃着,映进他的眸子里,看过来的时候,亮得喻婵心里一惊。
“现在我连朋友都不算了?”
他笑得漫不经心,半挽的袖口露出截白净的腕骨,青紫色的血管隐匿在皮肤表层下,根根分明。
夜晚的风寂静无声,绕过喻婵的颈间,吹起几束散乱的发丝。
她侧身,躲开他的眼睛,柔软的唇抿成一条坚固的线,挂着些许强硬的拒之千里。
“我没有和不熟的人有做朋友的习惯。”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还很小,像山间被惊了的雀,脆生生的。
“我的意思是,”她忽然放高音调,补充道,“程先生,我和你的关系,从前也好,现在也好,都仅限于是校友,仅此而已。”
重逢这么久,两个人不清不楚地见了很多面。
这却是喻婵第一次态度分明地,把事情放在台面上说清楚。
她的语气里写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还带着几分迫切。
就好像,和他扯上关系,是一件无可忍受的事。
程堰凝着笑,微微低头。
凛冽的风混着雪花拍进眼睛里,浇灭了其中笑意。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除雪铲,被挂着的铁丝划了一下,血珠瞬间从指尖涌出来,氲在白生生的皮肤上,像是从树上跌落进雪地里的红豆。
“呀!”
小齐见他受了伤,急忙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和创可贴,塞给喻婵,“喻姐姐,程哥哥受伤了,你去帮帮他吧。”
喻婵站着没动,秀气的眉眼盈盈如水,敛着层淡漠。犹豫几秒,她捏着纸巾连同创可贴一起递过去,一起的,还有被风送出去的一句微不可闻的客套:“没事吧?”
程堰用纸巾擦掉血珠,把创可贴随意地塞进口袋,垂着眼,看不清神色,领口的项链泛着金属的冷光,语气淡淡:“谢谢。”
两个人陷入尴尬的沉默里。
恍若被淹没进寂静的深海。
窒息的水流蕴着千斤重的重量,压抑在各自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