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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门口有个公用电话亭,她走了过去,拨通了董若昭家的电话。
“侬好,秦萨宁?”
“吴妈,您好,我是怀瑾,请问董知瑜在家吗?”
“哎唷!是怀小姐啊,您好您好,表小姐前天一早就回南京了,您还在上海吗?”
“哦,这样,没事,谢谢吴妈,那我不打扰了。”怀瑾等对方回应了,这便道了再见,挂了电话。
她这么早早就回南京了吗?
怀瑾在步行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这趟上海之行像一个梦,竟解开了她多年心底的两个结,落网的仇家让她抓住杀了,十几年前的小救命恩人让她找到了。
前面一个店铺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怀瑾抬头一看,原来是家百年银楼,小姐们、阔太太们趁着这过年来给自己抑或家人朋友添些细软。
她也走了进去,一片金灿灿看得她晃眼,有道是“盛世藏玉,乱世藏金”,尤其在流通的货币越来越不稳定不保值的情况下,有钱的人都宁愿将手里的纸钞换成金银细软。
随便走了一圈儿,在一个冷清的货架上看到一只娟秀的红手绳,上面系着一只白玉小羊,别致可爱,心中一动。
柜台先生瞧她穿着气质不俗,这便上前:“小姐,好眼光,和田美玉,喜气‘羊羊’啊!”说着便戴了白手套,小心翼翼取出,彼时上海的银楼也学起洋人,店员开始戴着白手套装取首饰了。
怀瑾细看了看,暖油的白玉,精湛的雕工,确是上品。
“不瞒小姐说,这一件价格不便宜,别看红绳不值钱,这玉羊取的可是上乘的和田玉,琢玉的师傅,你看,”说着翻过那玉羊,在背面羊背上,有处篆体落款:张文棣。
敢在玉器上落款的,没有几人。
“我要了。”怀瑾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