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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床上的石磊闻声惊坐起身。
这时那抹黑影动了动,像是准备转身,张云帆一惊,一瞬间头皮都发麻,抓起桌上的手机准备当武器。
然后他就看到那个鬼影转过了头,用那张模糊不清的白脸说:“你真的不准备去做个近视手术?”
可不就是那位江大校草。
“你吓死我了。”张云帆松了口气,放下手机去摸眼镜,看清楚江盛祠的脸才说,“我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你在那,你怎么还没睡觉?”
江盛祠嗯了一声,没多说,走回自己的桌子。
石磊听了一会儿,大概也听明白了,忍不住笑:“你也吓死我了,张云帆,你少看点鬼故事。”
张云帆瞥一眼陈星河的床,见他好像睡着了,压低嗓门:“是我想听的吗?我都不知道现在的女生胆子怎么那么大,她们今晚讲的女生宿舍的鬼故事,都把我吓到了。”
说着他又想起什么,瞥一眼没什么动静的陈星河的床铺。他生了病,这会儿一点动静都没有,估计睡着了,不然以陈星河的性子不可能这么安静。
怎么也得嘈他一句。
张云帆镜片下犀利的眼睛又狐疑地扫到江盛祠那,他穿着一件白色T恤,侧脸轮廓锋利,无论什么时候背脊都挺得笔直。
攻气十足——
呸,很有精神。
张云帆默道,那丝敏锐的感觉也成功被自己的愚蠢转移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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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陈星河耷拉着眼皮,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爬下床。
他懒懒地扭了扭脖子,拿上洗漱用品进卫生间。
洗漱完毕,走出卫生间时,他脸上还没什么表情,典型的起床气。
江盛祠举着体温计走到他跟前,比他更没表情地说:“张嘴。”
陈星河瞥他一眼,扫了扫他手上的体温计,微微一顿,默默张了嘴。
然后含着体温计玩了会儿手机。
两分钟后,江盛祠走到他桌边,敲了敲桌子。
陈星河玩着手机,眼也不抬地朝他的方向仰起下巴,把嘴里的温度计给他。
他额发耷拉着,头上还有几撮毛凌乱地翘起,眉眼里透着一丝晨起的惺忪与慵懒。
江盛祠垂眸扫过他一眼,抽出体温计看了看。
36.8度,退烧了。
这时一大早就在桌上吃自热小火锅的张云帆瞄了一眼他们,忽然不怀好意地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