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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身处绝地,却总有办法力挽狂澜。就好像这世界是一部被虚构出来的小说,而他一直拥有主角光环的加持。
到了今天他听到李真这样平静的说真的没什么办法了。
他总觉有些不可思议。随后意识到,“无可奈何”这件事才是人生常态。
“你该被人铭记。不是作为一个暴君或者强大的能力者。”应决然说。
李真笑笑:“你怎么比我还平静——你不该来个虎躯一震或者虎目含泪什么的么?”
他的话音刚落,应决然就上前。用力地拥抱他一下子,狠狠地拍拍他的后背。
这样的表达方式令李真一时间有些发愣。他的身体紧绷,过了一会儿才放松下来,笑着摇摇头说:“其实你——”
但话说到一半被打断了。
李真退开一步,在颈后按了按。听了几秒钟,皱起眉头质问:“你不是说可以提前预测么?!”
应决然知道他是在和某个人说话。提到“预测”这件事儿,应决然认为电话那边的应该是从前南吕宋的首席科学家王远伟。
李真又听了一会儿,叹口气:“就这样吧。”
然后他抬眼看看应决然。又转身,去看戴炳成的尸体。
“要来了。随时可能会来。迟不过三个小时。”李真沉声说。
“峰值?”应决然问。
“是。但不知道这一次是什么样的幺蛾子。”李真依旧看着戴炳成的尸体。看了一会儿,低声说,“这么说也就晚了三天。”
他转向应决然:“三天之后我们会做得更好么?”
应决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如果南极火山不是在三天之前爆发,没有将盖亚唤醒。而是一直到今日、峰值降临时盖亚再醒过来……局面会更糟,还是更好?
他忽然想到李真之前的话。
“你说等一个让你心里好受的机会,就是指这件事?”他问。
但就在这时候。应决然忽然发现房间里多出了一个人影。这个人看起来是一个老农,因为他戴着草帽,扛着锄头,手里还拎着一个那种老式的、大部头的收音机。
本来是十年前西北乡村常见的那种人,但是……他出现在这里了。
出现在这个房间里。
应决然和李真都将老农的身影看得真切。甚至能看到他面部古铜色的皮肤上纵横的沟壑。他微微眯起眼睛,表情轻松愉悦,好像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迎着吹面不寒的杨柳风,要下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