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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了,萧樾和阮芋也没在客厅待太久,约好明晚回来一起收拾屋子,就准备各忙各的去了。
房子里有两间浴室,一间在次卧对面,一间在主卧里头。阮芋要是进了主卧,肯定洗了澡就睡觉,不会再出来了。
萧樾似乎也没什么想和她说的,兀自喝了杯茶,又把茶壶搬进书房,看起来今晚还要在书房熬一会儿,几个找他帮忙的同学也还在网线那头嗷嗷待哺。
这样的生活模式比合租还像合租。
阮芋抱着胳膊倚在卧室门框处,不知在想什么。萧樾路过她身边,摸了摸她长发:“不睡觉吗?”
阮芋:“你几点睡呢?”
萧樾含糊答:“快了。”
阮芋:“你不能老是熬夜。还有,课表记得发我一份。”
她语气正儿八经的,含着几分命令的意味。
萧樾不禁回想自己有多少年没被人管着了。他像一只野生的雁,成年之后整日漫无目的地地在天上盘旋,好像只记得如何飞行,已经忘记了落地的滋味。
直到前些天,仿佛耗尽了此生所有运气,他闯进一片无边无际的春天,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兴奋地呐喊:从此以后再也不用迁徙了。
见萧樾莫名愣了一会儿,阮芋催他:
“听见了吗?萧博?课表发我。”
萧博又是个什么称呼?
萧樾眨了眨眼,沉黑的眸光顺着薄薄的眼皮落下来,静看着她,瞧着似乎心情极好,冷不丁调笑了句:
“叫声老公就给你。”
阮芋:……
耍无赖是吧。
根据以往的斗争经验,阮芋只要勇往直前,只有萧樾被她逼到墙角举白旗投降的份儿。
阮芋做了挺久的心理准备,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自己先闹了个大红脸,终于鼓足勇气说出了那两个字:
“老公。”
……
身前的男人没啥反应,仿佛正中他下怀似的,表情还挺满足。
阮芋咬了咬后槽牙,记起当年运动会上读萧樾加油稿那股气劲儿,于是掐起嗓子,嗲不死人不偿命似的补上了一句:
“老公~你是想听我这样叫你嘛~老公老公老公~”
开了眼了。
阮芋第一次见萧樾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能涨得这么红。
他果然又被她逼到了身后的墙面上,脊背贴着硬邦邦的墙体,已经退无可退。
阮芋微微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