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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独立的好。"
庄太太不去理她,自手袋中取出一叠钞票放在桌子上。
杏友微笑,"你的恩典,我会记住。"
"你同你爸是一样硬脾气。"
杏友站起来送客,精明的庄太太一眼看到她的腰身,忽然征住,像是雷砸般,不禁握住杏友的手,"你─"杏友的声音小得不能再小,"我已经约好医生,只是筹借不到费用,现在问题已经解决。"
"不,杏友,请你三思。"
杏友抬起头来,"我还有什么选择,了然一人,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能拖着一个孩子累人累己,一起溺毙。"
"胡说,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我怎么好造成他人的负抢。"
"让我回家同你伯父商量。"
"不,请别把这件事宣扬出去,我已决定爬起来重新做人。"
"杏友。"
"踩得这样满身血污,也是我自己的错,我太会做梦,太相信人,我吃了亏,一定学乖。"
庄太太实在忍不住,掏出手帕拭泪。
人客终于走了。
杏友抒出一口气。
她一直微微笑,当一个人不能再哭的时候,也只能笑吧。
第二天上午,她收拾简单衣物,预备到医务所去。
一打开大门,看到庄太太自车子下来。
杏友后悔没有早五分钟出门。
"杏友,我有话说。"
即便在这种时候,杏友也还是个识好歹的人,她低下头轻轻回答:"我已经决定了。"
"我带了一个人来见你,未曾预先征求你同意,是怕你不肯见她。"
"谁?"
"是周星祥的母亲周荫堂太太。"
杏友一听,马上说:"我约会时间到了。"
"杏友,可否给我们十分钟时间。"
杏友十分尊重这位伯母,可是此刻的她像是一只走投无路的心动物,已经受了重伤,急于要逃命,一听见敌人的名字,更吓得脸色煞白,使劲摇头。
庄国枢太太说:"有我在这里,我会主持公道,你放心。"
杏友仍然摇头,挣脱庄太太的手。
"杏友,你不急赴这个死亡约会,给自己及胎儿十分钟时间。"
杏友征征地看看她。
这时,黑色大房车门打开,一位中年妇人下车来。
呵,周星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