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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很喜欢。”
“真的吗?那就好。”林雪说,“看你心事重重的,我还以为你不喜欢但又不好意思拒绝呢。”
“这么漂亮的衣服,我怎么会不喜欢。”张花春低声细语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回忆。”
小时候,舅妈会经常把堂姐穿剩下的衣服递给她穿,这些衣物要么已经起毛球、沾染污渍,要么颜色俗气,款式老气,甚至有些连尺寸都不合适。
张花春一点也不喜欢堂姐穿剩的旧衣服,可母亲硬要她穿,还让她对舅妈一家心怀感激。
舅妈一片好心,父母承了人情,只有她穿着这些衣服在同学们面前尴尬无比。
父母后来甚至以堂姐送的衣服够穿为由,连每年一次的过年新衣服也不给她买了。
最难忍受的,还是来自旧衣服主人的羞辱。
每年春节,张花春都要去舅妈家拜年,大她三岁的堂姐总会趁机对她百般侮辱,让她委屈难堪。
那一年,张花春终于忍受不住,反抗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就像以前堂姐欺负她那样,她把堂姐推倒摁在地上,用力扯她的头发、扇耳光,打得她鼻青脸肿嗷嗷大哭求饶。
叫骂声引来了堂屋烤火的大人,母亲和舅妈将两人分开。
堂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破口大骂,骂她是捡别人不要的垃圾穿的穷贱骨头,让她把自己的衣服还回来。
张花春也怒火攻心,当众脱下身上那件又丑又土的毛衣,猛力掷向堂姐和舅妈的方向,泼妇一样地将多年累积的委屈发泄了出来。
那一刻,张花春觉得自己神清气爽,舅妈和围观的亲戚指责她不识好歹,狼心狗肺。
但她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反而觉得很好笑,站在毛毛细雨里笑得很大声。
也许是她的行为和笑容过于诡异,在场的众人都愣住不语,尤其是堂姐,张花春第一次在她眼中捕捉到了恐惧。
这场反抗不仅让她出了一口恶气,也让她在亲戚面前树立了自威。
她开始意识到,要想让自己不再受欺负,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
亲戚中的小孩大多在初中毕业后便离乡务工,等到十七八岁,在父母和媒人的安排下结婚生子,延续着上一代的穷苦生活。
这样的生活方式似乎已经成为他们生活中无法改变的定律,但实际上,这个困境并非无法破解。
考上大学,是最简单的破解办法,但也是最具挑战性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