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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用读心术就不算没礼貌?”
“是的。”
他平时说话的风格很有特点,即便笑容温温的,语调也尽可能地舒缓着,依然是少有语气词的果断答复。这是他常年身体孱弱所养成的习惯,因为没有力气过多讲话,所以积压在内心的表达欲经常感到要炸出来。只能读到情感和传达情感的读心术,并不能把这些话说给别人听,所以卿的存在,就显得尤其特别。
像第一天遇见那样,他们又一次在深夜站在天井边。变化只是冀不再隔着纱帐一般的月光站在对面,而是和卿并肩。卿听了他的一句“是的”,不知为何很想笑,她能想到很多很多冀的语言没有表达出的东西,不用读心术,也不用和冀解释自己为什么笑。
因为冀也明白她在想什么,抿唇跟着她笑同样的东西。
他们在读心术的双重标准上达成了共识,有点狼狈为奸的快意。
第二天有课并不妨碍夜间活动,他们在这里遇见纯属偶然,但偶然之中似乎也有必然的成分,无从考证。
冀并不是在“脊椎”的每一个夜晚都会离开自己的房间四处走动,只是和容易疲劳的体质不相称的,他夜间的睡眠质量尤其差。与其一直呆在屋里熬过寂寞的几个小时,不如去“脊椎”的其他地方散散心,如果困意突然上来,甚至可以就地躺下小憩,躲避长夜噩梦的纠缠。
或许“脊椎”里每一个人都有噩梦。
“我的读心术虽然不能直接读到意识,但是却可以通过梦境引导来互通对方脑中的画面。”冀告诉她,“可以说,是一个自然衍生‘造梦术’的能力。以后有机会,我可以把梦境分享给你看。”
“同样是读心术,为什么你就会得到大家的喜爱,而我就会被讨厌呢?”卿的语气是有点委屈。
“人们总是希望自己的感受被他人理解,却不希望被一眼看穿全部。”冀轻轻握着扶栏,好像整个身体都支撑在上面,他望着天井落下来的青灰色的月光,“我只能读到感觉,这在理解他们的同时能给予他们安全感,而且,感觉总是模糊的概念,他们还有着为自己辩驳的余地。”
卿垫起脚尖趴在扶栏上,抬头瞅着他。
“然而,你的读心术能把他们的这层保护膜轻易拆穿。突然失去了安全感的人,会本能地激起恐惧和反抗。”
冀说完把目光转向她:“张师士的读心术也是这样,大家因为恐惧而回避他。你能和他长时间共处,在大家看来倒是件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