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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惜命。
想到这儿,鱼郦怔了怔,她想到自己曾经也寻过短见。
道理一大堆,可到自己身上全是虚妄。
鱼郦心想,这个时候她需要辰悟,需要他给自己念几段佛经,开导一二。
自打蒙晔他们离开邸舍,辰悟就搬进了这间酒肆里,那夜赵璟酗酒归来,辰悟是跟在他身边的。
她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眠,头嗡嗡的响,实在耐不住坐了起来。
天边露出一线鱼白,赵璟背对着她站在阅台上,双手扶在雕栏上,轻轻仰头望着天在发呆。
看着他的背影,鱼郦生出些感慨。
少年时她从未觉得两人有多可怜,她有祖母,赵璟有老师,他们出身于官宦世家,自小锦衣玉食、仆婢成群,就算赵璟在都亭驿里受了些委屈,但很快有了祖母的打点,吃喝上是不曾被薄待的。
后来长大了她才发现,他们两人简直像是被诅咒了一样,少时没有父母缘,长大了寡绝夫妻情,好不容易各自有个引路人,她的主上,他的老师,也只能陪他们走一小段路,很快撒手人寰。
她不能想瑾穆,一想就心如刀绞。她实在难受,靠在床上嘤咛,赵璟闻声过来看她,摸向她的额头。
他立即扬声把嵇其羽唤进来,让套马车去药王谷。
鱼郦躺在赵璟的膝上,马车略微的颠簸让她更加晕眩,她意识稀薄地朝他伸出手,呢喃:“活着真是太难了。”
赵璟握住她的手,刚想说他亦有同感,鱼郦接着嗫嚅:“瑾穆……你真傻。”
赵璟脸色瞬冷,他把她的手甩出去,连带着人差点甩出马车,好在他反应快些,拦腰把她抱了回来。
他把她的脸扣进怀里,不想再看她,更不想再听她说半句胡话。
鱼郦贴在丝滑的鲛绡纱上,嗅着清冽的紫茸香,回忆起往事。
她想起了城破时瑾穆赶她走,那抬起的差一点就要碰触到她脸的手。
他那时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可是什么都没说,只让她快走,以后好好生活。
明明知道自己快死了,还要把话憋在心里,死的时候该有多遗憾。
她从未想过她和瑾穆之间会有“爱、喜欢”这种关系,他在鱼郦的心里一直高高在上如神祗,轻易言爱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可若她早就知道瑾穆的心思,她一定会在他临死前说些让他高兴的话,而不是像个木头似的,就知道哀求他跟自己一起走。
她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