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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密密麻麻的水泡,黄脓浸透了床单。他想抬起手摇铃喊管家,却发现手已经和床单黏在一起,只能张着嘴发出混沌的“咿呀”声。房门打开,背着光,他看不清进来的人是谁,只听见那个人说:“这个选择很正确。”
杜德又在楼下喊:“公爵先生,今天是奶油熏鸡,黑椒牛排,波尔多葡萄酒,准备时间仓促,不能够按照贵族新居第一餐的规格准备,请您原谅。”
梅伯利穿着衣服应了一声,厌恶地看着橡木床:今天就把这张床换掉!
出了卧室门,杜德仍在楼下不停地喊,让他有种被催促的感觉:干脆把杜德也换掉好了!
正准备训斥几句,突然有人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嘴!
“公爵先生,不要说话!”杜德的声音。
“杜德,你这么做根本不像一个管家!”梅伯利怒不可遏,挣脱着吼道。
“先生,你听。”杜德眼中透着深深的恐惧。
梅伯利怔了怔,忽然听到杜德在楼下喊着:“公爵先生,请下楼吃饭。”
“你……你是谁?”梅伯利差点晕过去。
“先生,老公爵并不是死于湿热病。”杜德从腰间摸出一柄古锈斑斑的钥匙,递到梅伯利手中,“很快,您就会听到您的声音了。”
“杜德,今天的晚餐很丰盛,谢谢你的厨艺。哦,对了,那张橡木床换掉吧。”
梅伯利听到自己在楼下说话!
“鬼?”梅伯利牙齿打着战,嘴唇不停哆嗦。
“事情起因于这把钥匙。”杜德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侧耳倾听。
楼下,杜德和梅伯利交谈着,直到“叮叮当当”收拾碗盘的声音响起,一切才恢复了平静。
“他们吃完了,咱们可以下楼了。”杜德点燃一根白蜡烛,周身笼着诡异的白光,宛如守灵人,小牛皮底的鞋子和地毯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缓缓向楼下走去,“公爵先生,请不要害怕,紧跟着我。”
餐桌上摆着奶油熏鸡,黑椒牛排,波尔多葡萄酒,根本没有人动过。手腕粗的蜡烛跳动着黄色的火焰,烛影在食物里不停地闪动。
“公爵先生,请您用餐。”杜德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把白色方巾挂在左胳膊上,恭敬地端起葡萄酒瓶。
“杜……杜德,你觉得我会吃下去吗?”梅伯利一刻不想在城堡待下去,可是望了望外面已经黑透的夜晚,又犹豫不决是否该逃走。
“这是老公爵最后的遗言,您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