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斗法分龙会 (第6/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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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个就大蒜,吃完了咂摸咂摸嘴,咬紧了后槽牙使劲逮那个劲儿,绝对能品出饺子味儿!”
老油条舍不得生火,从水缸舀出凉水直接倒进茶壶,倒进去扣严实了,得先闷一会儿再喝,给他老婆气的:“凉水沏茶还闷一会儿?你糊弄鬼呢?”一赌气抓过壶来,嘴儿对嘴儿长流水儿,“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老油条的肚子也饿,眼看老婆灌了个水饱儿,他也来了两大壶,还把剥好的大蒜全吃了,吃饱喝足了不敢走路,稍微一动肚子里就直晃荡。
老公母俩一人喝了一肚子凉水,躺在炕上钻了被窝,饭吃多了不好受,水喝多了也够呛,这一宿上来下去净折腾了,怎么呢?水喝多了起夜。以往那个年头,住胡同大杂院的老百姓家里没有茅房,尿桶子就搁在屋里,各家各户都一样。老油条两口子一人一肚子凉水,你起来我躺下,你躺下我起来,不到后半夜尿桶子就满了。老油条无奈起身,出门去倒尿桶子。屋外月明星稀,他睡眼惺忪,又饿又困,懒得走到大杂院儿门外,想顺手倒在那家包了饺子不煮啃窝头的邻居门前,给那家添点恶心,刚走了没两步,忽觉眼前一亮,只见一团鬼火穿门进了院子!
3.
老油条心里头一激灵,一只手拎尿桶子,一只手使劲揉了揉眼,定睛再看真是鬼火,似乎有风吹着,忽忽悠悠贴地而行,钻入门中直奔柴垛。他以为谁家的灶没看严实,火星子被风吹了出来,这还了得?水火无情,这要烧起来,他这么多年的家底就完了,其实他那点儿“家底”归了包堆值不了几个钱,但是老油条财迷心窍,拉屎择豆儿、撒尿撇油儿,饭都舍不得吃,还别说把房子燎了,点上一盏油灯就算坑家败产。他顾不上再去找水,情急之下有什么是什么,干脆把手上的尿桶子一兜底,一桶子尿全泼了出去。咱之前说了,两口子喝了一肚子凉水,满满当当一大桶子尿,那点火头还灭不掉吗?当时青烟一冒,火头就没了,还溅了他两脚尿。老油条站在当院嚷嚷了两句,刚要往屋里走,却见火头熄灭之处有个东西,白乎乎的不知是什么,捡根树枝子挑起来一看,是三寸多高一个小纸人儿,有胳膊有腿、有鼻子有眼。老油条心说可不作怪,借月光细一打量,见纸人前胸后背各写了一个“火”字,两个手上分写“霹雳”二字,两个脚下各写“飞”和“疾”,均以朱砂写成,鬼画符似的。他这个人迷信甚深,当时冷汗就下来了,刚才那点鬼火是这个小纸人儿不成?这不见鬼了?
老油条也顾不得脏了,忙把纸人儿扯了,扔地上踩了两脚,回屋上炕心里头还在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