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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当差,当然要识趣些。
这里只有曹国舅不知趣,韩琦虽脸色微凝,但一言不发。
韩琦是个很是狂傲,也有本事,但他无疑是个知机的人。只有机会出现,他才会出手。因此他不会像范仲淹那样,忤逆太后、触怒天子,和当朝第一人吕夷简对着干。曹国舅没什么实权,但他是皇亲,韩琦觉得,不必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韩琦不知曹国舅为何要来到边陲,他只知道,这种人来了,他虚与委蛇就好。他更不明白曹国舅为什么在狄青入帐后,就一直盯着狄青,但韩琦不必明白。
人生在世,本来就应该知道该知道的,糊涂该糊涂的,明白太多,也未见得是好事。
营帐中静下来,狄青见曹国舅直勾勾的望着他,遂道:“下官想起临走前范大人的吩咐,因此发笑。”
曹国舅好奇道:“范大人,可是范仲淹吗?他有什么吩咐好笑呢?”
狄青突然发现,曹国舅的声音有些尖锐。他几乎以为曹国舅是个太监,可见到曹国舅颌下有浓密的胡子,压下疑惑,沉声道:“范大人说,军情紧急,让我马不停蹄的赶来。下官觉得,范大人实在多虑了,因此想笑。”
曹国舅好像不明白狄青言语的讽刺之意,眨眨眼睛。韩琦脸沉似水,帐中各将均有担忧。
任福拍案喝道:“狄青,你懂得什么?韩大人早就运筹帷幄,这次宴请诸将……”话未说完,韩琦已摆手止住任福,淡淡道:“狄青,你有什么紧急的军情呢?”
狄青取出范仲淹的书信递上,韩琦接过,并不拆开,问道:“你不妨捡些扼要的先说说吧。”
狄青反问道:“下官在说军情之前,请问一事。”
韩琦略有傲慢道:“何事?”
狄青看了一眼军中的乐师,止舞的白牡丹,一字字道:“难道说韩大人每次商议军情之前,都要这些舞女乐师在场吗?”
狄青话音铿锵,隐有不满。这些消息是他率手下拼死夺得,若连个舞女乐师都能知晓,失去了价值,他如何对得起战死的兵士?
尹洙暗自皱眉,心道这个狄青好不知趣。原来韩琦在京城的时候,就无酒不欢,无妓不欢,这种作风到了边陲时,虽稍有收敛,可一直没有禁止。
被派到西北的文官,很多人都将京城的奢靡之风一块带过来。
远如范雍、近如夏竦,几乎是终日饮酒作乐,歌舞不歇,不理边务。
在尹洙看来,韩琦这种作风,只能说风流,算不得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