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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更役的韩川比儿子更懵,一大早他就被叫出来,打发他沐浴更衣习礼仪,然后被带进了他护卫着但从来没走近过的王宫。 与那天见天子车驾出巡时一样,韩川的腿,有点发软。 如果没有天书的际遇,他真心就是个普通人,读书不成,农事不精,勉强能支撑起家业,如此而已。 冷肃的宫墙仿佛将热闹的咸阳城完全分隔成另一个世界,肃立的卫士与来来去去却无半点声息的宫人奴婢如同活着的摆件,这种扑面而来的窒息感让韩川有些喘不过气,直到在始皇帝面前机械地按着礼仪下拜的时候,韩川都浑浑噩噩,动作都不太受自己控制。 他也不知道,在这早春还带着寒气的季节里,他的后背都浸出了汗湿。 嬴政对此毫不意外,韩川虽声名在外,但他看过这个人的生平履历。这个农家宗师与战国时那些人不一样。大概正如他自己所言,是祖上与许行的弟子有过来往,后人对农事较别人上心,到他这里正好有这个天赋罢了。其实只是精于农事,根本说不上是“农家”。 所以许子可以在国君面前侃侃而谈,可以因为楚国不能接纳他的政见而离楚,也能得到滕国的封地。这个韩川,做不到。 因而,尽管他本来已经决定不复见六国之人了,也在昨天得知韩川力气大得足以在战场上做个万人敌,但因为对韩信的兴趣,他最终还是召见了这个原本不打算见的人,只是多加了一些护卫,伏了一些甲士在暗处罢了。 在他评估韩川的时候,韩川却在快速回忆读过的天书。那一个个王朝的兴起和覆灭,无数风流人物化为几句简单评点,一段历史结束后的评论只侧重于其带来的进步…… 他慢慢平静下来。 在天书之中,纵是前所未有的天下之主,也不过如此罢了。敬则有之,又何必畏——好吧他还是畏的,但至少腿不抖了。 他以为始皇帝无意间知道他在咸阳,兴之所至便召他进见询问农事。没想到只猜对了一半,始皇帝没卖关子,开口第一句却是问他儿子:“韩信读兵书多久了?” 啊? 刚平静下来的心绪又乱了,韩川头皮一麻,背上又是一层密密的汗。他儿子没出事吧,为什么皇帝会知道他儿子? 还不能不答,他声音都有些微颤了:“小儿早慧,早早习了文字,三四岁便开始读书。” 嬴政暗暗点了点头,那就差不多了,三四岁读书,如今十一岁,也学了七年了。 历史上神童并不少,秦国自己就有十二岁拜相的甘罗。嬴政只看他学了七年,并不在意他学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