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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衍兰则去了另一处。 宽阔的厂房里同样摆满了机子,她来到自己负责的十台机子前,一笑嘴角露出了梨涡,用有点磕绊的匈奴话说:“昨天教你们的,你们先做给我看看。” 没错,她也担当着重任呢,像她这样十五六岁会纺织的少女,最近不用上工,专门来教这些新安排的同族妇人们。 她六岁时离开草原,原本对旧日的生活和同族都已经陌生了,但回来之后才发现,有一些记忆只是藏在了心底。就像这些妇人们,呼衍兰第一天见到她们,就想起了自己母亲当年将她搂在怀里来到齐国时的模样。 草原上的女人,性子大体是要泼辣大胆一些的,但艰苦的生活也往往让她们早衰,三十岁不到就有了深深皱纹和被风沙磨砺过的肌肤。 而这些在两个部落争斗时抱着孩子沉默等待结果,并不会显得特别害怕的女人们,在来到齐国的土地上时,让呼衍兰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这种恐惧,直到母亲领了两年的工资,直到她被强制送去读书,直到她们家没有男人也没有饿死,直到大雪天她们里坐在火炕上烤红薯吃,才终于看不见了。 现在,她又看见了。 所以呼衍兰在家和母亲抱怨这个破地方,在这些妇人们面前却耐心极了。 “你们好好学呀。有自家的羊群当然好,但是在厂里上班,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天上下刀子,厂里也给发工资,是再舒服不过的。” 这是母亲教她纺织时说的话,呼衍兰又原封不动地说给了她们听。 她们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手下倒是没停,活做得也还行,尽管速度很慢,但是没出错。作为新学者,呼衍兰觉得她们算是可以了,要鼓励几句:“就是这样,不要慌,多练习,速度要提上去。” 再过三天就要第一次考核了,不合格的人会筛出去,换新人来学。呼衍兰希望她们能都留下,盯得格外仔细,甚至是有些严厉地督促她们。 中午下工的尖利哨声一响,呼衍兰听见有人如释重负地的舒气声,心中暗暗好笑。她来做这个事,母亲是教过她的。因为她年幼不曾经历过,母亲却和这些人一样,早年放牧辛苦却自由,现在要在严厉的管束下做事,在真正感受到好处前,很少有人能习惯。 所以她在管理的时候不能过于宽容,也会适时恐吓两句。毕竟这些人是匈奴吃了败仗之后被掳来的。虽说运气比她们当年好,不算战俘,但她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