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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分不清台上戴头套的选手哪个是周月,抑或都不是。虽是内部观赛,但仍能听到教练在认真负责地大声喊:刺拳!刺拳!注意保护,不要搂,往两边闪,不要触栏!那喊声和台上沉闷快速的击打声,和台下观众不时发出的喝彩声此起彼伏,让优优对周月,对这个瘦瘦的男孩,无比爱慕。
比赛结束得很快,以一方击倒一方为胜。胜利者的头盔被摘了下来,优优终于看到了那一头飘逸的黑发。台下响起了兴奋的掌声和欢呼,但获胜的周月却一脸严肃。他直直举起双臂跳跃着奔跑了几步,然后又将双拳奋力迅猛地向空中一击,那动作因为带了些舞蹈感而魅力洋溢,两个拳头也因圆圆的拳套而显得巨大无比。这刹那间的印象多年以后还存于优优的记忆——坚毅的面孔,高举的双臂,奔跃的肢体,表情威风凛凛,甚至带了些不可一世的狞厉!
优优看呆了。
她呆呆地看着失败者被人扶下台,扶进更衣室去了。她呆呆地看着周月被人簇拥着,走进了另一个更衣室里。拳击台下拥挤的人群皆作鸟兽散,似乎只有一瞬,便散得杳无踪迹,好像偌大的拳击馆里只剩下了优优一人。
她呆呆地走出拳击馆,走回家去。走到半路才发觉手上还拿着一只轻如鸿毛的饭盒。她打开饭盒,用手抓着里边的荷包蛋,大口地吃了。一同吃下去的,还有她的满足,也有一丝说不清来由的落寞。
那天夜里,优优给周月写了第二封信。在这封信中,她对早上的邀约做了回顾。她详细说了她在观瀑亭前看到的晨雾和渐渐变色的阳光,以及自己的心情——期待的感觉既欢愉又心慌,既紧张又惆怅。在这封信中,她没有再约周月出来,她只是想把她的心情做一个倾诉。能这样倾诉感觉已经很美。这样传情达意,让自己的心事平平静静地、毫不紧张地释放出来,感觉很美。
后来,她又写了第三封信,第四封信。在很多夜晚,优优就趴在床上写信。写信也是练字,优优的字越来越好看了。和第一封信一样,优优写每封信都没有使用自己真实的名字,信封上也没有留下什么地址,因为她并不奢望周月回信。她只是坚信周月一定能看到这些绵绵话语,除此并无其他计划,其他目的。她也没有再去体校的传达室查看那些信是否已经递到,她习惯性地像自言自语一样,一封信接一封信地写下去。在那些信里,她告诉他关于自己的很多秘密。她向他诉说她的家,早已不在的父母,把她养大的大姐……还有她的学校,学校里的老师和校长,每一个要好的和讨厌的同学。当然,她更多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