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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北侧, 蕴福阁里死气沉沉,一片萧索。南宫敏最初得封少使的时候,自己从太妃身边带过来的婢子也好、尚仪局新拨过来的宦官也罢, 都还存着几分斗志。因为谁都知道她和皇帝旧日的情分,更知她还能回来, 便说明皇帝仍旧对她有意。
只要皇帝对她有意, 一时间的位份高低就算不得什么。身边的人都盼着她能东山再起,他们跟着鸡犬升天。
但眼下进宫也有三个多月了,皇帝根本没来见过她。宫人们私下里还听说呈去皇帝跟前的绿头牌里根本没有她的名字,这必不是尚寝局胆大包天私自撤去的,要么是皇帝的意思, 要么是太后和皇后为止,而皇帝默许。
这样的局面让宫人们都失了心气儿,虽敬畏着她背后的庄太妃,不敢怠慢她, 一个个也都臊眉耷眼起来, 都好似丢了魂似的。
卧房里, 南宫敏做着针线活, 一针针地在锦帕上绣着一对鸳鸯。她的绣活极好,绣起来也快, 近来却偏愿意慢条斯理地绣,借着绣活让自己平心静气。
致哥哥一时不见她,她不怕;岚妃、婉修仪她们个个都踩她, 她也不怕。她能熬得住, 宫里不论善恶, 只有输赢,她能熬到赢的那一天。为了那一天, 她什么苦都能吃,什么事都敢做。
噼噼啪啪,珠帘轻响了一阵。思莲从影壁后走过来,朝南宫敏福了福:“娘子,愉贤仪来了。”
南宫敏没抬头,嘴角勾起的笑有几分嘲意:“这是得空了?”
她进宫这些时日,盈兰都不曾来走动过。她估计盈兰是将她忘了,得了宠便想与她断了来往。这也说不上出乎意料,在宫中这么多年,沉沉浮浮的事见得多了。盈兰若能不帮着旁人也来踩她一脚,就算不错。
可今日,怎的又来了呢?
南宫敏抬眸看向思莲,拧着眉头道:“还不快请进来?以我如今的身份,得罪不起人。”
思莲一福身,忙匆匆去请。盈兰很快就进了屋,独自一人。南宫敏察觉到她进来就放下了手中的绣活,面无表情地起身要见礼,但盈兰先她一步跪了下去,俯身一拜:“娘子安好。”
南宫敏身姿一顿,不安的心也随之落下。她稳稳地坐回去,睇了眼思莲,口中道:“贤仪娘子这是做什么?叫旁人见了去,倒是我的不是了。”
思莲会意,当即上前去扶,笑说:“娘子快起来,我们娘子也想您许久了。娘子请坐,陪我们娘子说说话。”
她一壁说,一壁半推半扶地让盈兰坐去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