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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声,只静静看着他在日头底下忙活。
上午下过一场小雨,午后太阳一钻出云间,便又热辣辣地晒起来。
重庆这天气便是这样,虽已是十月初,仍不见秋凉,倒是民间俗称的“秋老虎”尚存余威,暑气迟迟不退。不过比之八月酷暑,已好了许多,远处江面吹来的风已带了丝丝清凉,悠然吹过走廊,吹得檐下一只褐花麻雀乱了羽毛。
麻雀落在走廊栏杆上,并不怕人,反倒煞有介事地偏了头,打量着这座宅子新来的女主人。看她凭栏而立,身上象牙白旗袍被午后阳光染上了一抹暖色,墨色披肩从臂弯垂落,长流苏在乌漆光亮的地板上逶迤成一道蜿蜒的墨痕,直融进廊柱阴影里去。
念卿静静地看着薛晋铭。
他并没发觉她遥遥的注视,仍挥汗如雨地忙着种那些花儿。
念卿的目光越过湖石,越过曲径夹道的花丛与高低树木,投向新植的那一片梅树与茶花……角落里大片的空地上,新移来的一株株桃树,可以一直连到山壁下。想来春暖花开时节,那里该是灿若云霞的一片花海。
这座临江傍山的小楼,不闻喧嚣,自成清静。这里原是一个法国商人早年修筑的别墅,几经转手翻修,庭院一直扩展到半山壁上,有流泉青萝相映,别有情致。因知道她爱花,他便煞费心思找来许多一样的花木,将这里恢复成原先沈家花园的样子。
别的花木都好找,只是白茶花不易寻得上品,先前那一大丛还是从昆明移来的,精心料理了一年,今春好不容易开了花,却又在大轰炸里一把火烧了,着实叫人灰心……她想,索性再不种这白茶花了。
前几日他却拗着性子,又找了十几株来,亲自栽在了在院子里。
她告诉他,那都是南山上平平常常的品种。
他却说:“茗谷的茶花固然是上品,我却不信,除了茗谷便再无可看的白茶花。”
今日这几株,又不知他是从哪里找来的,这样急不可耐地种下。
念卿垂下目光,淡淡地笑,风吹鬓发,拂过脸颊痒酥酥的。
远处群山错落,一江碧水东流,天空透着难得的瓦蓝,让人有种安宁的错觉,仿佛战争的阴云再也不会降临,甚至硝烟战火也从来不曾笼罩。
自八月上旬,日本发起那一轮丧心病狂的持续轰炸,仍未能将重庆的抵抗意志击溃,这两个月来轰炸开始慢慢减少,似乎日本人也终于明白,无论倾泻多少炸弹也征服不了这座城市。
从废墟里站起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