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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快了许多,也看目的地越来越近,索性每天提前两个小时安营扎寨,养精蓄锐。
白头山野味丰富,山鸡狍子随处可见,岩缝刮些盐巴子,敲几颗冰冻的松蘑,就是顿城市里一辈子吃不上的美味。
一路出奇顺利,连传说中的人熊都没碰见(冬眠期遇到人熊的概率和中彩票差不多),居然还在一处山腹发现了温泉。我们痛痛快快泡了个澡,微酸的硫磺气体蒸着岸边皑皑白雪,泉水里小鱼啄着身上的老皮,倒也享受了天然SPA级的冰火两重天。
如果不是有正事要办,在山里待一辈子都不愿出去。
翻过一座山头,沿着山势下行,渐渐平缓,山腰处是一大片白桦林。
“月饼,还有多远能到?”我边走边抓了把雪含嘴里化着解渴。
月饼一把拦住我:“小心!”
我没防备,差点闷头栽进雪坑里:“你丫能不一惊一乍么?”
月饼压着我的肩膀蹲身,指着地上积雪隐隐覆盖的脚步痕迹:“这里有人!”
我心说山里有人很正常,每年趁着冬季进山淘金挖参偷猎的人不在少数,至于这么紧张么?
“你丫眼睛都看什么去了?”月饼摸出瑞士军刀弹开,“看树林里面。”
这几天我嫌带着雪地镜不舒服,摘了一段时间,结果得了轻微雪盲症,看东西多少有些模糊。
我运足目力往林子里看去,才看清了那些人!
四
白桦树枝堆着厚厚白雪,树叶早已掉光,仅剩几片橙色枯叶。每棵树的枝桠悬挂着一根手腕粗藤蔓,悬挂着穿着各式冬衣的人。大多数人早已冻僵,白雪堆满全身看不清楚模样。有三四个显然刚吊上去没几天,脸部紫青肿胀,眼珠子从眼眶中凸出,双手抓着勒着脖子的蔓藤,双腿保持着悬空挣扎姿势。雪花被生前的体温融化冻成冰棱,后来的落雪还没把身体完全覆盖,远看像是几具镶嵌进水晶的冰尸。
山风吹过,卷起漫天雪花,冻尸晃晃悠悠,有一具特别肥胖的尸体坠断了树枝,“噗通”跌进雪堆。十几道雪线从树根位置涌向冻尸,隆起一米多高的雪包,碎雪像喷泉从雪包中喷出,冻尸从中飞出,又被蔓藤勒着脖子吊回树枝,十数道雪线“嗖”的钻回了树根。
“这是什么玩意儿?”我辩着方位,按照林子的走向格局推演,不是什么阵法或者人为布置的风水格局,“树林子左右看不到头,要往前走必须穿过林子。”
“不知道。”月饼摸出两枚老槐树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