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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羊肉来了！”
老头儿拉长了嗓音，从席子后转出，可刚冒出半个身子，手上一空，那盘子冒着热气儿的羊肉又落入了壮汉嘴巴里。
壮汉一边咀嚼，还一边嘟囔道：“这羊肉怎地吃起来与人肉有些相似，店家老儿莫不是以人肉充作了羊肉卖？”
老头儿脸上一变，忽而嘻嘻一笑，露出满口的黑黄牙齿。
“客人休要取笑小老儿，羊肉怎能吃出人肉味儿哩，况且这大乾天下承平，百姓安居，哪儿有人肉与客人吃咧！”
那壮汉自顾自咀嚼个不停，却连眼皮也懒得转一下，只是口齿不清道：
“俺就是吃起来像人肉，不过你这老儿卤煮的火候有些老了，肉柴了些，不够细嫩软糯！”
“你这……！“
老头儿似乎有些生气，可瞧了眼儿壮汉那黑熊般的身姿，心头刚生起的那点儿怒气霎时间跌入了裤裆里。
算了，何必与个憨货一般见识，待会再好好炮制这厮！
他且由着壮汉嘟嚷个不休，转头又去端来了一盘子羊肉，这次那壮汉只顾蒙着头胡吃海喝，竟也没去拦阻与他。
老头儿松了一口气，小心绕过了壮汉那桌儿，腆着老脸凑到江尘跟前。
“哎呀，让二位客人久等了，真是对不住咧！”他将那盘子羊肉放在桌面上，搓了搓手，颇有些儿尴尬的低声说道。
道士眼皮子一抬，鼻翼轻轻嗅了几下，却是皱起了眉头，面色不愉道：“你这店家好大的胆子，说好的羊肉，怎地端来了这些儿狗肉来糊弄贫道。”
老头儿大惊，忙辩解道：“客人哪里话儿，这分明就是刚炖煮出锅的羊肉，怎地会是什么狗肉？！”
“真的是羊肉？”
道士眼睛微微眯起，疑惑瞧向了那老头儿。
“小老儿做生意向来童叟无欺，决不敢用什么狗肉来糊弄客人。”老头儿赶忙点头说道。
“哦！”道士颔首，忽而咧嘴一笑，施施然站起身子，在老头儿迷糊的目光下，竟将那盘子羊肉递去了邻桌的壮汉。
“喏，这羊肉太过腥臊了些，贫道没这口福儿，便送与你这汉子了！”
“唔…多谢了…！”
那壮汉来者不拒，黑毛大手探了出来，一把接过来羊肉就往嘴巴里塞，同时还颇有礼貌的道了声谢。
“客人，你为何…？”
老头儿眉头拧成了麻花儿，眼神古怪的瞧向道人，却是欲言又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