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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闷热,叫人越发口干舌燥,喉间似哽着火炭……念卿想也没想,伸手拿过床头水杯,低头便喝。
也不知玻璃杯壁是否遮掩住了眉间眼底的一抹慌乱。
却待水都见了底,念卿才想起这是他的唇刚刚触过的杯子。
不分彼此的亲密原不是没有过,如今亲如家人也没了太多忌讳,只是在这时刻,午夜寂静,两两相对,却令她莫名局促起来。念卿拿了杯子起身,一面倒水,一面随口寻了话来说,以岔开难掩的尴尬,“敏言和我说了一晚上,哭得眼睛都肿了,你也别太苛责她。这孩子心中对你最是看得紧,连累你受伤本就十分自责,你再给她冷面,只怕真会伤了她的心。”
薛晋铭语声略沉,“她这回做事太离谱,我要教她真正知道收敛,不然迟早会铸成大错。”
“这回确实凶险,我听了也后怕。”念卿蹙眉,“敏言自小就好强,你越不赞同她做这一行,她越想博你赞许器重。这一次贸然单独行动,偏偏撞上佟孝锡,她哪里知道这个人是她万万杀不得的亲生父亲……”转身却见他漠然双臂环胸,目光在壁炉火光映照下,显出深沉莫测。念卿黯然叹息,“一想起以往的事,想起她的身世,我总是心慌,也不知道这么瞒下去能瞒她多久。这次阴差阳错撞在佟孝锡手里,倒像是天意要他们父女遇上……若这秘密被揭开,我只担心敏言承受不住。”
薛晋铭冷冷皱眉,依旧缄默不言。
念卿回到床边坐下,认真地望住他,“晋铭,你一定要杀佟孝锡吗?”
薛晋铭修眉一扬,似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只漠然一笑,“今晚我不想说这些,夜深了,你回房休息吧。”
念卿不语,一双眸子幽深无波。
他经不起她这样的目光,只得淡淡开口:“你需要我解释什么?不错,我就是一个满手人命的制裁者,用他们的话叫作法西斯、刽子手、中国的盖世太保……这便是我职责所在,没有人情慈悲可讲。纵然他和我有过同窗情谊,我也只记得昔日的佟三,不认识今日日本人手下的鹰犬!莫说是佟孝锡、长谷川之流,这些年死在我手里的人,有多少是留学日本时的故交旧识,连我都记不清了。当年是朋友,自当肝胆相照,如今既然成了死敌,那也无话可说,唯有你死我活!”
壁炉里火光仍是暖的,映上他清俊眉眼,却似遇上霜冻。
怔怔地听他蓦然说出这样一番话,全然出乎她的意料,明知他曲解了她的问话,念卿却没有打断,也没有发问,只静静听着,让他将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