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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不解风情得很啊。
他给楚璇掖了掖被角,转身出来。
宣室殿里自是有批不完的奏疏,但除此之外,还有人在等着召见。
内侍躬身禀道:“礼部向陛下呈送圣寿节当天仪典详节礼册,及官员参拜祝祷需遵从的礼规。”
萧逸挂念亡母,向来对自己的生辰不是十分上心,只淡淡应了一声:“朕知道了,收起来吧,朕得空再看。”
内侍将要告退,突然又被叫住了。
皇帝陛下目光垂落,思忖道:“礼部……江淮好像新晋了礼部侍郎。”
内侍道:“来送礼册的正是江侍郎。”
萧逸轻勾了勾唇:“那让他进来吧,朕要见他。”
江淮身着云雁祥云的绯色襕衫,自是清雅秀逸,端端正正地进来,规规矩矩地行礼,字句清晰地把那些艰深复杂的礼规简述了一遍。
萧逸只淡淡含笑看他,也不知听进去没有,倒是没打断,耐着性子听完了。
“你新任京官,一切可都顺利吗?”
江淮深躬揖礼,礼数周全到滴水不漏,恭敬回道:“蒙陛下垂询,臣自当竭心尽力,没有不顺利的。”
看着他跟个老学究似得严凛,萧逸只觉得好笑。
他可没忘了,当初这小子年少气盛,被他抢了楚璇,一时气愤,登上长安清晏台,在上面挥毫写就了‘琼姬尽归上御,哪管旧日颜色’的诗句来嘲讽他堂堂天子竟巧取豪夺。
其实萧逸也挺冤的。
他当年是倾心楚璇,可深知自己的处境,也知一旦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必是等于将她卷入自己和梁王君臣相斗的旋涡里。
本意是要放卿归去,觉得江淮也挺不错,两人才貌双绝,堪称璧人一双,不至于辱没了楚璇。
至于他,得空时能远远看一眼心仪的姑娘,看着她安好,也便就这样了。
他自幼父母双亡,接到手里的江山社稷又是个残破不堪的烂摊子,自己被压得几乎都喘不过气来,对于情之一字,也觉奢侈。甚至他还有个克妻的命理在身,注定是要当孤家寡人的,实在没必要再拉个垫背的。
可偏偏萧腾要来算计他,散播他和楚璇的谣言,把两人的名声都败坏得差不多了。那个时候萧逸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要不放任不管,让长安的流言蜚语把楚璇吞了;要不纳她进宫,他当然要选择后者。
其实他还曾在心里暗喜过,甚至还十分感念萧腾对他的算计,某种程度上,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