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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说的。”知怡泣道。
子虞冷冷一哼,“莫非你把别人都当成了傻子?还是你觉得自己的手段足够高明?”知怡惊恐地瞪大眼,鼻翼翕动。子虞坐直了身体,脸色冰冷,“你自己打翻茶瓯,回头来对宫人说是窦小姐故意为之,宫人人云亦云,传到殿下的耳中,对新王妃心添嫌隙。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你还要我说出来吗?”
知恰如遭雷殛,连连叩首,“我没有说过,确实没有说过,娘娘若是不信,可召宫人前来问询。”
子虞嗤之以鼻,“何须你说出口,只需要透露些许暗示,故事就会自然成形。宫中生活了多年,恐怕这个方法你已经驾轻就熟。”
“啊……”知怡满眼惊惶,喉中挤压出不明所以的悲呜,整个身体瘫软在地,“我,我不是……”
子虞见状冷笑,“多说多错,你要想清楚了再开口。”
知怡已经神魂失守,挣扎着跪直身体,哀声哭泣,“娘娘,是我错了,求娘娘责罚。”砰砰砰地叩头,不过片刻,额头已经一片红紫。
子虞转头向屏风后望了一眼,睿绎的半张侧脸,线条生硬,唇抿成一条线.面色冷峻。她不禁叹了口气,看着知怡狼狈的模样,生出怜悯,冷淡地笑了一下.“责罚什么,说到底不过一碗茶,回去吧。”
心怡不敢置信,还要叩头,被秀蝉一把拉住,“娘娘都许你走了,还留着做什么?”知怡茫然地应声,脚步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全无来时的风度,一直走到步寿宫外,感到死里逃生,微微缓过气,这才发现衣衫已被冷汗侵透。
宫女们撤去屏风,窗格上透入一缕缕金色的日光,映在他的脸上,淡淡黑色琥珀般的双眸,显得有些无神,隐藏着震惊、失望、疑惑等沉沉的思绪。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睿绎侧过脸,不可置信地问。
子虞柔声说:“她是你身边最亲信的人,她不想失去这个地位。”
睿绎神色漠然,“所以就对我撒了谎?”
“她没有对你说过谎话,不是吗?”子虞笑笑,“由始至终,将事情告诉你的都是别人,她做得很高明,无人可以指责,也没有证据可以检验,如果她能再坚强一些,刚才咬牙不认,我也拿她没有办法。”
“娘娘,”睿绎黯然道,“为什么你能把背叛说得如此轻松?”
“我已经历太多,殿下。比较起来,这样一个小小的谎言,唯一被伤害的,是你的新王妃,又怎么能称之为背叛呢?”子虞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