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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瓦生辉,粼粼如龙鳞。楼阁高殿上灯火通明,琼楼玉宇一般,好似传说中的瑶台。
子虞喝了一杯茶,胸口飘忽的酒意淡了许多,通往前殿的道上一阵脚步响,睿绎头戴玉冠,身着锦衣紫袍地走来。
“娘娘在这儿。”他笑笑,一股浓烈的酒气随他张口袭来。
子虞直皱眉,对宫人道:“取醒酒的茶汤来。”
睿绎看着宫人忙碌,笑得一脸纵意,“娘娘,我一点都不喜欢她。”子虞唬了一跳,随即意识到他说的是宴席上的窦家小姐。她朝近旁的官人扫视一眼,宫人们立刻乖觉,装作没有听到退出一段距离。
“她的背景,她的家世,包括她的来到,都是我所希望的,”睿绎摇头晃脑地轻喃,“可为什么,一点都不高兴呢?”他嘟起嘴,像个孩子一般。
子虞好气又好笑,“明天该罚你的内侍,没有拦着你纵酒。”
“我可没有醉,”睿绎嘟哝,拍拍自己的脸颊,“你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宫女取来醒酒汤,睿绎皱着眉头不肯喝,离他近的,都被他狠狠推开,嘴里还嚷:“让开,让开,你们挡住了月光。”子虞命人,“拉住他的肩膀,一定要喝。”折腾了好一阵,才让睿绎喝了两口,他顿时就安静下来,坐着一动不动。
子虞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谨防出事。
过了半晌,他转过脸来,嘿嘿一笑,“上次娘娘和我说过人的心。我想不明白,你帮了我,用的是什么心?”
子虞微微错愕,不知道这是不是另一种胡言乱语,还是酒后真言。
睿绎站起身,踉跄走到子虞面前,把脸凑到她的面前,双眸熠熠,像极了黑曜石,他咧嘴一笑,笑得欢快,眼睛也半眯起来,“是好心,还是善心?”
“是私心,”子虞拍拍他的肩膀,“太子,晋王恨不能将我除之后快,我总不能连你也得罪了吧?”说罢,她就生出悔意,拿起案几上的浓茶,皱眉喝了半杯。
睿绎盯着她,目光迷离,忽而笑着喟叹,“哎,娘娘……”
真是醉了。
中秋一过,北风就来了。
呜咽的风声在宫廷的每一个角落流窜,檐角铁马泠泠有声,将冷冷的寒意传出很远。
随寒风弥漫流转在宫中还有一个流言,内容让宫娥们有些羞于启齿,却因此传播得更远。
事情的起源,还是在交泰宫。那日延平郡王伤愈后入宫觐见皇后,说是伤愈,其实是一病一拐由内侍搀扶着入官